“哼!”王明山冷笑一声,“大韩哪条律法说,哥哥的财产要有妹妹的一半?你想屁儿吃吧!”
他抄起一旁的锄头,挥向王氏。
那锄头是铁做的,可不比笤帚,被它打中,非要见血不行!
王氏也不傻,哪里肯吃这个眼前亏,拔腿就往外跑。
王明山在后死命地追,嘴里不住骂道:“丧门星,再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王氏一口气跑出老远,才敢停下。
她远远看着那三间茅屋,泪如雨下。
这就是娘家人!
这就是她舍了夫家换来的娘家!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他们才是水蛭,吸干了她的血,就把她弃置一旁。
王氏擦干眼泪,向城内走去。
刚抬脚,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强忍着脱下鞋子,才看到袜底已经被血染红了。
看到路上有人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菜,她好说歹说,那人才同意捎她一程。
到谢宅时,却见谢焘提着油纸布袋等在门前。
看到王氏,他急忙上前,“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弄了一身泥?”
“先别说这个,先把我扶下来。”
谢焘把王氏扶下来,脚刚沾地,便疼得她倒抽冷气。
王氏已经下车,赶车人却始终站在那儿,没有走。
王氏知道他在等什么,低声问道:“你身上可有银钱?”
谢焘笑道:“正好今日替人写家书,赚了几个铜钱。”
他把钱交给王氏,王氏给了赶车人一文钱,那人才离去。
“娘子,你看这是什么?”谢焘打开油纸袋,豆皮儿的香气马上飘出来,“今日赚了十文钱,我想娘子最爱吃豆皮卷饼,便买了两张,本想回家拿给你吃,谁知你回娘家了。我便在门口等着,让你一回来就能吃上热乎儿的卷饼。”
谢焘拿出一个,递给王氏,“快趁热吃!”
王氏接过,咬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心境却全然不似从前。
吃着吃着,她的泪就掉了下来。
也许她真的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错的荒谬绝伦!
这里才是她的家!
这个她从来都瞧不上的男人才是她的夫,才是永远不会弃她于不顾的人!
可是,她对这个家、对这个男人做了些什么?
她难道不是水蛭,趴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吸干他最后的血,这个男人却还傻乎乎地给自己买豆皮卷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