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不言走了,皇帝又问:“这昭信侯夫人是谁?”
这昭信侯府早就没落了十几年了,皇帝没印象也正常。
姜公公答道:“回圣上的话,昭信侯府人乃是英国公府的嫡女,戚禾。”
“英国公府?”皇帝微微蹙眉,“既然是英国公家的,那受了委屈,娘家人不替她出头,哪有朕这个外人替她出头的?”
姜公公叹了口气:“圣上有所不知,如今的英国公已经由戚姑娘的叔父承袭了,而戚姑娘的父母兄弟,皆战死沙场。”
皇帝猛然想起:“英国公,戚禾,可是曾经的戚家军?”
“正是。”
皇帝的脸色又变了变。
当年戚家军的威名谁人不知,有他们在,便可保大晋边疆无虞。
更让人惊叹的是,戚家满门忠烈,就连夫人都能披甲上阵,成为大晋第一位女将军。
只是如今树倒猢狲散,戚禾一家战死,戚家也再无承继光辉之人,只能承袭了爵位低调混日子,再也不复往日的荣光。
是以就连皇帝,第一时间都没想起来戚禾这个人。
“戚家……”皇帝的手指微动,“所以戚禾到底受了何种委屈,竟然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皇帝还记得,戚家的夫人,似乎和太后关系也不错,小时候还给他做过点心。
姜公公道:“奴才听闻,这昭信侯曾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戚夫人也是因此才将戚姑娘嫁给了他,可如今戚家无人给戚姑娘撑腰了,这昭信侯便要再娶平妻了。”
听到这话,皇帝立刻怒了,“竟有此等事!”
“奴才还听闻,前些日子昭信侯府嫁女,戚姑娘还被人推下了水。”姜公公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又添了一句,“听说当时除了王爷,竟然没有一个仆妇去救她。”
功臣之女嫁入一个早已败落的侯府,如今背后无人了,便又娶平妻又推落水的。
皇帝从小长在深宫,脑子里陡然冒出一系列的阴谋诡计。
但他又很精准的抓住了一个重点:“是谢不言亲自跳下去救的戚禾?”
“好像是。”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那他倒真是把她放在心上了。”
“唉,依奴才看,这戚姑娘也真是可怜。”
皇帝嗤笑:“能被谢不言看上,倒也不可怜了。”
姜公公试探:“那皇上的意思是……”
“都求到朕面前了,朕自然得考虑考虑。”皇帝一边批奏折一边道,“毕竟他都二十二了也不娶个媳妇,想来就是等着这戚姑娘呢。”
唉,可怜天下兄长心啊。
都说长兄如父,他虽不是谢不言的胞兄,却把他当亲弟弟看,如今也是提前体验了一把老父亲操心小辈婚事的感觉。
次日一早,宋妗兰正伺候着宋老夫人喝药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她派人出去询问,却得知是英国公府来人了。
祥悦阁内,戚禾端坐在主位上,淡定的看着前来的英国公夫人。
“婶婶来此,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