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宜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傅家了,当她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老人,她眼眶一红:“外祖父!”
刘太傅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是眼圈一红,挥了挥手,关切地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瘦了。”
一句,让沈知宜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刘墨泽正好走了过来,见沈知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开口说道:“一把年纪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怕被人嘲笑。”
沈知宜眼泪都出来了,她咧嘴一笑:“叔叔就是逗我玩。”
刘墨泽转头,看向容赫,“我们过去,不要去打搅这爷孙俩。”
容赫连忙抱拳,刘太傅拦住了他,道:“容小子。”
“晚辈在。”叶伏天回应了一声。
刘太傅深深地盯着他,良久,才挥挥手:“待书禾好一点。”
容赫知道这是默认了,打了个寒颤,低头道:“孙婿定当如命,绝无二心。”
待得二人离去,刘太傅又对着沈知宜道:“给自己找了一门好亲事。”
回想起自己嫁给容赫的那一幕,沈知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若非是他,我也不知会遇到什么。”
“徐家是个豺狼虎豹之地,你现在走,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太傅向刘太傅打听沈知宜这几天在江南的情形,沈知宜倒也没有对刘太傅有什么好瞒着的,便把自己在归途中遇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刘太傅。
最后才说:“我要求祖父一件事。”
刘太傅皱眉道:“这种事还是交给容赫吧,用不着你来操心。”
沈知宜一脸严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知道贤王的事情?”
“何以见得?”
刘太傅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的外孙女。
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孙女很聪明,但现在却有了自己的主见,这让他很是不解。
沈知宜当然不可能将自己前世的事情告诉爷爷,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可能让爷爷相信,光是解释这件事情就已经很难了。
沈知宜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外公,十五年之前的那件事,你可还记得?”
刘太傅的面色顿时大变,手中的茶杯险些摔落在地,失声道:“你说这些作甚!”
刘太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用一种严肃的眼神看着沈知宜:“此事休要再提起!”
沈知宜见刘太傅如此激动,立即就猜到了十五年前肯定出了什么事。
沈知宜脸色一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十五年前,如果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要重演了么?
十五年之前,父皇身边的心腹被杀得七七八八,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不少人都逃出了京城,你这个曾经德高望重的老师,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说到这里,沈知宜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许多。
刘太傅身子更弯了:“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知宜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便放缓了语气,“爷爷,我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但是我也不是被人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