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
对手的强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骑士们齐齐拔剑,场上立刻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伴随着长剑银光闪烁——白色的气流一道道纵横交错——它们几乎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让那些莽撞向前的伏击者一头撞在上面。
然后就是血肉横飞,残躯与肢体向后落去,让后面的人头上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众多伏击者完全被打蒙了,他们事先安排这场伏击时被告知,对手是一队王国的骑兵。但没人告诉他们,这队骑士个个都有白银巅峰的实力。
贵族私兵们一开始还能依靠惯性向前涌向那些死神一样冷漠的骑士,但不到片刻,这些乌合之众的士气就完全崩溃了。
还未及近身,自己一方就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发热的脑袋一冷下来,这些贵族私兵就意识到对方的可怕,不需要多做提醒,他们就一哄而散——甚至逃得比来时还要快,至少快一倍——
战斗很快结束了。
为首的骑士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他举起手制止了己方的追击。只是他们一路以来遇到的第几次伏击了?追击也是毫无意义的,抓不住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何况他们自己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骑士都停下来,他们检查了一下左近,然后低下身子在尸体上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长剑好收剑还鞘。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只有战马碰鼻子的声音——
为首的骑士灰色的眼睛扫过战场,他打量了一下满地的尸体——这些贵族私兵身上都没有显著的标志显示他们是那一方的势力,也没有打任何旗号,他们更像是一帮山贼强盗——不过强盗没有这么训练有素。
然后他拉下斗篷的面罩,露出一张中年人削瘦苍白的脸。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护送的那个骑手拍了拍自己背后的长条形黑色包裹以示安全,然后对方也抬起头拉下面罩。
露出一张年轻人的脸。
确切的说,这张脸的主人布兰多也认识,他叫泰斯特,泰斯特子爵。只是目前这位子爵的面貌有些变化,一个月来他削瘦了不少,面色也更差了一些,一对瞳孔中像是燃烧着湖绿色的火焰。
“安全。”
如果布兰多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这位子爵一开口吓一跳。他的声音沙哑而枯涩,就像是喉咙被谁戳一个漏风的口子一样,年轻人吸了吸鼻子,仿佛说出这句话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这些人是哪路人马?”那个中年人看着地上那些尸体问。
“安列克大公的人。”泰斯特用沙哑的声音答道。
“他?”中年人微微一愣:“那个老家伙不是在向我们示好吗?”
“贵族都是两面三刀的家伙。”泰斯特吸了吸鼻子,答道:“你不用看我,我也是一样,所以千万不要相信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在你背后捅刀子。”
中年人笑了笑:“有意思,不过你放心,我只相信我的人。”
“哼,”泰斯特看都不去看对方,他拉起面罩准备上路,但正是这个时候,这位年轻的子爵动作僵住了——
他看到森林中闪过一道绿色的反光,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差。
“小心后面。”泰斯特马上放下面罩,对中年骑士说道。
为首的骑士立刻回过头,但晚了一点,那道绿光正中他的胸口。中年人正在惊愕这是什么妖术,但他的表情已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泰斯特亲眼看到这位骑兵队长在自己面前化作为一座石像。
那家伙追来了
年轻的子爵心头狂跳,他一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就知道是什么人来了。那噩梦一般的记忆至今还在折磨着他,但没想到这一刻噩梦又重新化为现实,他那一刻几乎想要拔腿就跑,但手和脚却像是生了根,如同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不听他指挥。
然后他看到那个全身覆盖着翠绿色甲胄的怪物从丛林里走出来——所有的骑士都呆住了,他们当然看到了自己队长的遭遇,可是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超出了每个人的认知,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如何是好。
防范对方吗?可是似乎没有谁敢说对那样一道绿光有什么更好的防御手段,要说为队长报仇,可谁又能摸得清对方的底细。
骑士们一时之间竟然僵在了那里。
可从森林中走出来的翡翠骑士显然并不领他们这个情,他一步步走过来,目标正是被所有骑士护在中心的泰斯特。
而面对这位骑士的步步逼近,拥有黄金初阶实力的年轻子爵竟然发现自己被吓得动弹不得,甚至连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节都显得无比吃力。
“你……”
他刚刚挤出一个字,终于有骑士受不了向这个翡翠骑士出手。可对方只是一抬手就架住他的长剑,然后这位骑士被连人带马一齐掀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一株黑松上,然后就再也没有声息。
翡翠骑士这一手明显震住了所有人,但也让骑士们反应了过来——是敌非友骑士们齐齐低喊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向对方刺去——可无数剑刃还未及身,就被翡翠骑士身体周围一层淡绿色的光给挡了下来。
顶级魔法甲胄。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顶级的魔法甲胄外层都带有强大的魔法防御,这种保护甚至不仅仅可以防护一般的魔法攻击,甚至连刀剑这样的实体攻击都可以一并阻隔在外。
这种甲胄在埃鲁因,只在这个王国最鼎盛的时期,才由宫廷炼金术大师制作了几件,它数量绝对稀少,但能拥有的人却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