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卿,这是发生何事了?怎么还痛哭流涕上了?”皇帝这还是第一次见顾耀宗如此狼狈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拉了他一把,“顾爱卿,来来来,快起来,与朕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圣上,不与老臣做主,老臣绝不起来。”顾耀宗那股倔劲儿也上来了,这一次他与朱家不死不休,不然日后,他顾耀宗还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好,那朕便为你做一回主。”
皇帝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任他去了,拉起一旁徐贵妃的手,直接走向主位。
皇后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又看看皇帝与徐贵妃鹣鲽情深的模样,颇为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冷着一张脸,摆出皇后的架势,大踏步的追了上去,并抢先一步坐在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见皇后那一张冷脸,闪了一下神,随即吩咐道:“郑公公,给爱妃赐座。”
“是,老奴这就去。”郑公公低眉顺眼的离开去搬凳子了。
“顾爱卿,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朕为你做主的。”
“回圣上的话,老臣要参奏兵部尚书朱渊教女不严,任凭朱珠对老臣三位爱女下黑手,以至于现在一病一傻一生死不知,还请圣上为老臣做主。”
“一病一傻一生死不知?顾爱卿,你给朕解释解释。”
“圣上,顾尚书他完全是血口喷人,我家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肯踩死,又怎么会对顾尚书的女儿下黑手,还是三个,这纯粹就是污蔑,老臣不服,还请圣上做主,还老臣的清白。”兵部尚书也不甘人后,不就是一哭二闹嘛,他也会,大不了舍掉这张老脸,这局也必须赢。
“朱渊,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若不是你女儿心思歹毒,又怎么会把我的小女儿推到湖里?害的我顾家嫡女不顾生死的跳湖去亲妹,以至于现在都生死不知,我家柔儿哭得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全场人皆可作证,你还妄图在这里混淆视听,真以为圣上会被你的只言片语蒙蔽吗?”
“顾耀宗,谁人不知道你宠妾灭女,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你女儿,还不是因为我前几日在圣上面前参了你一本,你现在狭私报复,你的心可真够歹毒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让女儿去跳湖来栽赃,要我说有你那三个女儿有你这么一个利己主义的父亲才叫做悲哀呢。”
“我只是就事论事,朱渊,你怎么可以上升到个人攻击之上,你这明显就是在转移话题。”
“我转移话题,顾耀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没有做过,干嘛怕我说。”
“你……”
“都给朕闭嘴——”吵得他的头都大了。
皇后见皇帝如此头痛,不由得开口说道:“圣上,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育苗园,也算是后宫事宜,这件事情不由交由臣妾处理如何?”
有人愿意接手,皇帝几乎是立刻拉起皇后的手说起了甜言蜜语:“皇后真不愧是朕的贤内助,更是我苏云国的一代贤后,那这件事情就有劳皇后了。”
“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几个未出阁的姑娘,闹大了对她们的清誉也不好,倒不如交给臣妾私下处理了吧。”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一切都听皇后做主。”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真好啊!
顾耀宗与朱渊两人见皇帝都如此说了,赶忙在一旁附和道:“但凭皇后做主。”
“等一下。”
倾城在北堂云廷的搀扶下从偏殿走了出来。
淡绿色的长裙,一如她给人的感觉清新自然,袖口与领口绣着几只翩跹的蝴蝶,银丝线勾出了一片缠枝花,下摆是散花水雾百褶裙,随着走动竟然有一种袅娜娉婷的感觉。
若不是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儿,在一众佳人之中也算的上是姿色上乘。
徐贵妃一见倾城出来了,玉手立马从皇帝的手中抽出,站起身子就朝着她疾步而来,同时还不忘训斥自己的儿子。
“倾城丫头,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太医嘱咐,要你好好休息,不宜见风。”看着那瘦弱的小肩膀,徐贵妃就心疼不已,指着北堂云廷就骂道:“倾城出来,你就不会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