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说 我知道你们为难 就集中了几个能识别野菜的人四处搜集野菜标本 凡能吃的 不管甜酸苦辣麻涩臭香 每一种都搞它几兜回来 分类整理 用净水滋生着 让大家都来看 学习学习
到了展览地 贺龙一干人眼睛一亮 忙不迭地打量观摩起来 但见形状各异的野菜一盆盆摆放有序 案板上还有炊事员烧好了的一些野菜 请参观者品尝
贺龙笑道 我们都成神农氏了
王震笑道 我们这是吃神仙饭 能长飞毛腿
看过展览会 红军开始深入草地
几经折腾的草地 凡能吃的野菜连根须须都被红军嚼完了 红军便杀马吃 很快马也吃光了 连马骨头也被人吃进了肚子 冻饿而死的人日盛一日 活着的人凭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前进 继则皮带皮鞋皮挎包都成了美味佳肴 皮制品也没维持多久 纸团马粪也变得如同千年人参万年海珍般精贵 随之 人粪中没有消化的渣渣粒粒皮皮子 全成了人们赖以救命的食物 唉 叫人怎么咽呀 为了革命为了胜利忍着饥饿努力前进的口号 支撑着每一位活着的红军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由于得不到最起码的营养 无数红军倒在草地上 有些单位甚至整排整连一个不剩地长眠于此 红四方面军中死去的人 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南下
终于 红二红四方面军胜利地走出了草地 当踏上陆地的那一刻 蓬头垢面肌瘦背佝的红军无不露出喜悦的音容笑貌
当天 毛主席发来电报 热烈祝贺两军胜利走出草地 说彭德怀已率红一方面军前来接应 准备在静宁会宁地区合力会歼国民党胡宗南第一军
大家看过电报 北上的劲头更足了
张国焘心想 一旦与中央红军会师 我的西征计划就会要夭折 便下令部队停止前进 对朱德说 胡宗南部有四个师 真的碰不得 还是西去青海好
朱德一听就有气 但仍耐着性子说 我们三大主力合起来有七个师 对付胡宗南绰绰有余 中途变卦 情况将会不妙
张国焘在心里咬着牙说 老子就是要让情况变得不妙 我才好浑水摸鱼
两人连谈两个晚上 毫无结果
到第三天一清早 张国焘对朱德说一声我辞职了 便带上他的骑兵警卫连 渡过岷江 往对岸的供给部匆匆而去
朱德平静地对身边人说 他不干 我干 司令部的人吃过早饭就出发 继续北上
大家立即欢呼起来 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
走了一天 到黄昏时分 张国焘从对岸派人送来通知 说他要召开西北局会议 请所有的委员立即到堂
朱德于是连夜过江
贺龙任弼时因为路远未到 张国焘等不及 宣布开会 说 我一直以为青海西康是红军最佳的根据地 我们必须立即回头 再过草地向西进发
王震与陈伯钧当即说 你这是乱命 对不起 我们拒绝执行
张国焘大怒 把桌子一拍 喝令警卫连把王震陈伯钧两个捆起来
警卫连长繁宏威把腰杆一挺 理直气壮说 老板先生 对不起 现在我们只听党中央的 只听毛主席的 只听总司令的
你敢违 张国焘刚要发火 转眼看看四周 知道自己的威风八面已是昨日黄花 乃哀叹一声 颓丧地低着个头
朱德愤怒地看着张国焘 但仍旧压住火气 严肃地说 三军会师在即 你为何要回头呢 你怎么老是这样出尔反尔呢
张国焘强词夺理说 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 不信 你问陈昌浩
陈昌浩吃惊地看着夜郎自大唯我独尊的张国焘 心里顿生厌恶之感 暗暗想道 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嘛 便说 我们已经三过草地 再去 部队非死光不可 要去你去 我是不想再往草地里送死了
张国焘惊愕地瞪着陈昌浩 随即哈哈笑道 这是党的会议嘛 党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嘛 是少数服从多数嘛 既然大家都赞成北上 那我就放弃我的意见嘛 哈哈
委员们渐露笑容 各自散去 朱德也松了一口气 返回司令部
张国焘看着越来越不称心的陈昌浩 浓浓地吐出一口老痰 狠狠地踩上一脚 在心里骂道 陈昌浩 你也来反对我 我会叫你知道什么是张国焘
陈昌浩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只管一个人埋头忙自己的工作 张国焘那一套冠冕堂皇天花乱坠的头头是道 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再也无人欣赏了 张国焘自觉无趣 象一个出门在外怕见生人的小孩 紧紧贴着陈昌浩 想得到一丝丝慰藉 可陈昌浩对张国焘已渐渐厌烦 不想理睬他 张国焘竟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弃儿 他越想越伤心 便直奔漳县红三十军军部 一见徐向前李先念 嘴巴一咧 放声大哭
徐向前李先念大吃一惊 不知出了什么事 赶紧上前问候
张国焘可怜巴巴哭道 呜呜 我的话无人听了 连陈昌浩也来反对我 呜呜 我不干了 让陈昌浩去干吧 呜呜 我是钻进风箱的老鼠 两头受气 呜呜 到延安蹲监狱吧 呜呜 砍头吧 呜呜呜 让他们流芳百世吧 我遗臭万年好了 5555555555
旁人见状 既厌恶又好笑 无不在心里痛骂张国焘说 哼 你也有哭的一天啦
徐向前虽然鄙弃张国焘的为人 但仍好心好意劝慰他说 毛主席宽宏大量 还是很尊重你的嘛
呜呜呜 张国焘捶胸顿足哭得更伤心了 骂道 陈昌浩忘恩负义 呜呜
张国焘正哭得伤心 朱德陈昌浩他们来了 一见张国焘在嚎啕大哭 便齿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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