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皇上气沉,伸手指向地上的文书,怒道:“哼,刘县令说了,这件事就是他指使,刘县令逼不得已卷入其中的,这封文书怕是县令的绝笔了。”
这话一落,殿内瞬间哗然。
江宴礼垂眸,心里扑通个不停。
当地知府张大人乃是安阳侯远房表弟,此事若真的是张大人所做,安阳侯怕是要惹上麻烦了。
安阳侯面色一紧,急声道:“皇上息怒,张大人乃微臣亲眷,他大逆不道,微臣深感痛心,特想亲自前去处决此人,以此谢罪,望皇上准许。”
话音一落,三皇子出面阴阳怪气道:“侯爷,张大人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死了?”安阳侯眉头一皱,“他怎么突然死了?不是,我远在京都,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话落,他立马意识到对方言外之意,怒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热症一事是我指使,也是我杀了他灭口的?”
三皇子失笑,“侯爷误会了,我是好奇,你们是亲戚,怎么连他死了一事都不知情?”
此事尚未闹到京城,张大人却已畏罪自尽,怎么看都像是被杀人灭口。
再想到张大人和安阳侯之间的关系,和安阳侯急忙表态的模样,众人立马联想到什么,看安阳侯的眼神瞬间都扑朔迷离起来。
安阳侯见形势不对,连忙哼道:“殿下慎言,我与张大人虽是亲戚,但极少来往,这种事您随便打听一下便能知晓。”
“再者,热症表面上是瘟疫,实则是有人用毒所致,本候不才,研制不出这种新奇的毒药,也寻不到这等厉害的神医。”
他拱了拱手,面容真诚且坦荡,“皇上,微臣愿意接受调查,以证清白。”
“安阳侯,你言重了。”
皇上连忙抬手,示意他起身,“朕了解你的为人,自然是信你的,但热症一事还得追本溯源,还望你接下来能配合京兆府追查,不仅是你,所有人都一样。”
安阳侯点头领命,心里却明白,他和张大人有这层关系在,皇上是不会真的信他。
不过,他向来坦荡,定然不怕配合追查。
道完此事后,皇上又朝江宴礼道:“文书上说,是一位大夫出面解救了整个清平县,不知这个大夫和给将军医治的大夫是否为同一人?”
江宴礼心头咯噔一下,连忙道:“回皇上,听臣弟说,给他医治的这个大夫是后来在路上遇到的,所以微臣心想,这两个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竟不是一个人,那太可惜了!”
皇上黯然一瞬,又道,“这个大夫是追查热症的关键人物,务必要找到他,将军见过那个大夫,想必他能有些线索,江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
江宴礼拱手应下,心里却沉闷得不行。
昨日,江辞舟提过,是南大夫治好了全城热症,也是这人挽救了江辞舟。
江宴礼还记得,南溪曾说过,十年前,她和神医一起参与过宁安一带的热症,她曾因此自豪许久。
他骤然蹙眉,心道:莫非,别院那位南大夫,是南溪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