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将军并不知情,但兮月知道,将军心里有南溪,但面上对南溪的态度阴晴不定,实在让人着急。
兮月心想,不如趁都在兮家,他暗自助力一把。
于是,他事先与县令通气,又与一行大夫打招呼,让他们对南溪关照些,打算最后再把这些功劳全部推到将军身上。
当这个计划浮现在脑海里时,兮月已经开始脑补,南溪对将军感动不已,彼此关系跟近一步云云。
他甚至已经想到二人琴瑟和鸣,缔结连理的画面了。
上一刻,他还在啧啧赞叹自己如何聪明,但现在,他被南溪面上的危机刺激得心慌不已。
现在,南溪不仅不买账,还有牵连到将军头上的苗头,倘若此事被将军知晓,那他的屁股又得遭罪了。
一想到江辞舟的冷脸,兮月下意识捂住屁股,连声道:“不是,是我擅作主张,与将军无关。”
“与他无关?”南溪似乎不太信。
兮月连连点头,“当然,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溪点头,心道:也对,江辞舟对她的事从来都是充耳不闻,又怎么会做这些?
她松一口气,说不出心头的复杂是窃喜,是惆怅,还是无所谓。
沉吟片刻,她才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这些话,我便说给你听了。”
“兮月,没有我比谁更清楚热症的特性和医治手法,事关百姓安危,我劝你不要插手我的事,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你认真提醒。”
“你是见过她们挣扎的样子的,之前你也为你娘担忧心疼过,所以,将心比心,你万不可再胡来,听到没有?”
看着南溪一副严肃的模样,兮月哪敢肆意。
他规矩点头,连忙赔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但你放心,我一向知错能改,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兮月面带笑意,南溪瞧着火气也跟着散了七八分。
她摆摆手,叹道:“你知道就好,最近病患这边需要人盯着,我得在这里守着,所以,告诉你家里人一声,夜里不必再给我留饭。”
“你要和这些病患住在一起?”
兮月怔住,他横扫一眼四周,此处简陋,人多又杂,且不说能不能睡得安稳,说不准一不小心就给传染了。
“不行,将军他……”
“兮月。”南溪厉声打断,“你刚答应过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的,这么快就忘了?”
兮月语塞,但还是低声嘀咕,“你不回去,将军会担心的。”
“他?”南溪轻笑摇头,“呵,你多虑了。”
江辞舟爱看戏,他就算是担心,也是在担心能否让他看戏看得尽兴吧!
她道:“我这样也是为兮家好,免得你家人被传染,当然,你可以回去的,不过要做好防护,别让你家人受连累。”
兮月顿了顿,但又说不过她,只能点头应好。
他原以为,江辞舟得知南溪要守着病患时会担心,会着急,但没想到,他脸上平静得很。
兮月不敢相信,试探问:“将军,您不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