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中,方元青再道:
“陛下,如果题是江太尉泄出去,陛下命太尉彻查,便是叫他监守自盗,太尉不仅查不出真相,还会害死无辜!”
江家诸子坐不住,急欲为父辩解,但身为人子,他们不宜出言,二子江正方暗朝临漳拱手,请他救父。
临漳本也着急,得了江正方的示意,立刻走到席中:“陛下,臣以为方大人有诬蔑江太尉、携私报复之嫌!
因为知道的考题,除却有江太尉,还有左相和王御史,若照方大人所言,左相和王御史亦难逃泄题之嫌。”
“够了!”
天子暴怒。
这一怒,如滔滔江水,几欲倾覆一切。
他筑一方黄金台,是为国招纳贤才,如今,才没招来,反要把朝中三个治国的栋梁先搭进去吗?!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不开太学!
“左相,王御史,你二人怎么说?”
左相拱手答:“陛下,事到如今,臣以为此事必须彻查。”
“谁来查?”
“王御史。”
王御史一听,慌忙摆手:“左相,你没听见方大人说,此事你、我,还有相宜全有泄题之嫌吗?”
说着,他忙朝天子躬身:“陛下,老臣以为此事还是该交大理寺彻查。”
关司白一听,跪在地上讨饶:“陛下,臣不合适。”
“都闭嘴!”天子头痛欲裂,“左相,你为何举荐王御史来查此案?”
“回陛下,这第一,泄题之人须得知道考题是什么才能泄题,其次,此人之所以泄题,要么为利,要么为财。
依此而论,江太尉、王御史和老臣三人中最不可能泄题的,是家中并无子嗣参与入学考的王御史。
除此,王大人身为监察御史,本来主管刑狱,是以老臣以为满朝文武,再没有比王御史更合适彻查此案的人了。”
天子颔首:“众卿以为呢?”
“……”
宴席又陷死寂。
朝臣不敢答,因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牵扯地不是太学考试的真相,而是朝中各方势力的博弈。
一旦答错,万劫不复。
“都哑巴了吗?!”天子气极,“老师,你说呢?”
江相宜当然不想让王御史来查,可他越是不想,越表明他有嫌疑,所以,他再不情愿,也得退一步。
“回陛下,老臣也以为王御史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