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外祖母。”
江老夫人轻勾唇角,她就知道,宁溶月是个有野心的,只要她肯给出掌家权,她便不会闹下去。
然而,笑意才浮上江老夫人的唇角,溶月话锋一转:“外祖母的好意,月儿不敢承受,月儿姓宁,是江家表亲,不该掌家。
“你不想掌家?”
“是,月儿不想。”
不要掌家权,就是要她惩治半芹了!
“不瞒外祖母,月儿帮大舅母掌家数日,小有心得,掌家最重要的一点,是奖罚分明,否则,难以服众。”
江老夫人唇角的笑意不减,眼底却浮起一点冷意:“那月儿觉得,我该怎么罚,才算奖罚分明?”
“回外祖母,月儿不知,不过月儿可以去前头,问一问外祖父。”
“呵……”
江老夫人登时怒到极点,可她不能怒,只能大笑,她委实想不到,有一日能叫个小丫头逼到这等地步!
她指尖一紧,竭力压下满腔愤怒:“巧慧,你说说,她这脾性到底随了谁,竟还知道逼迫人了!”
巧慧侍奉江老夫人大半辈子,一听就晓得老夫人是气到了极点,却又没半点辙,想叫她搭个台阶呢。
“回老夫人,月姑娘这执拗劲,是随了您。”
“哈哈哈……可不是随了我吗!”江老夫人顺势哈哈大笑,然后朝溶月招了招手,“还不过来坐?”
“是。”
溶月乖乖蹭回老夫人身边。
“你啊,就知道吃定外祖母。”
“谁叫外祖母疼小女呢。”
江老夫人闻言,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笑了两声,她转头,朝其余人竖起了眉:“月儿说得对,家有家规,该罚,就得罚。
安喜等一杆主子,昨日已叫你们父亲发落了,剩下的奴婢,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冬卉,全发卖。
长媳王半芹,偏听偏信,治家失察,收回管家权,罚其三月不得出门,从今往后,不可过问后宅事。”
王夫人瘫在地上:“母亲,饶命。”
江老夫人不说话,只问溶月:“我这般惩罚,还算分明吗?”
她没死,难道还能叫江家人陪葬?
“分明。”
“分明就好。”江老夫人淡淡一笑,“你身上有伤,早点回去歇着,若有其他事,我们改日再谈。”
“月儿告退。”
溶月一退,江老夫人又冲其他人拂袖:“除了雅琴,都退下吧。”
“是。”
李夫人屈身而退,丁夫人却杵在角落,一动不动。
“佩蓉,你还有事?”
“我想去看明谦。”
“要去便是,没人拦你。”
“我不知道明谦葬在哪里。”
“那就寻个人陪你去。”
“我要月儿陪我去。”
“只要她愿意,都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