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
秦长风穿衣的手一顿,又横起眉:“不想某来?”
她当然不想。
秦长风是一只虎豹,别看他生了张清冷端方的脸,上了榻,全不管她身子受不受得,只顾自己快活。
可他若是不能快活,她又哪来的安稳?
“想。”
“多想?”
“三殿下,你真得该走了!”
“顽顽还没答某,你有多想某来。”
溶月暗叹一声,低眉吻了吻他的唇角,抽身离去的刹那,她用极致魅惑的声色,答:“想得如饥似渴。”
秦长风身子一僵,半是愉悦半是痛苦地瞥向身下。
早知道顽顽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他作甚非要逗她?
这下好了,他得难受一整日!
不行,他不能委屈自己。
秦长风伸出手臂,要把人揽回怀里,溶月却似一只狡兔,在他伸手前,先一步退到了碧纱橱下。
她得意地拢着袖子,扒着一朵雕花,得意地“咯咯”大笑:“今日小女失礼,就不送三殿下了。”
“呵……”
秦长风也笑了,他喜欢这样的顽顽,天真而又顽皮,就像人间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样子。
“小心丁夫人。”
出了卧房,她停在廊下看丁夫人。
她穿着一身素白,左边鬓角别了支白花,人立在风口,风卷得衣衫贴在身上,显得她越发的骨瘦。
她察觉有人在看她,侧过半身,目光如一潭死水,从她的额间往下扫,扫到她的脖颈,定了片刻。
在这转瞬即逝的停顿中,溶月看到她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波澜。
“月儿给四舅母请安。”
丁夫人咧开嘴,露出唇下黑黢黢的牙口:“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四舅母何时少了两颗牙?”
“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
落牙之痛,堪比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