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缨看着王夫人走远的背影,忧心冲冲地咕哝:“姑娘,以大夫人的脑子,能想明白吗?”
“你若明白,她也能明白。”
“可奴婢不明白啊。”
溶月失笑:“那你还担心她的脑子?”
“奴婢笨,但奴婢知道听姑娘的,王夫人又不知道。”
“呵……”溶月笑得越发愉悦,“你去和冰娘说一声,我要带你和止水去趟江宁府,让她收拾完,去正院请外祖母。”
“是。”
申初,车马驶上南宁大街。
溶月推开车门,对赶车的止水说:“虞沅芷被世子带回了江宁府,一会儿,你别随我进府,暗中潜进去,杀了她。”
“是。”
过了一会儿,车子拐上长乐街,趴在车窗边的林缨突然喊了一声:“姑娘,那好像是三殿下的马车。”
“是吗?”
她探出身,想要看看林缨说得马车,但马车已经驶出许多远,早看不清楚那马车究竟是谁家的。
她看不见马车是谁家的,但她看见马车似是停在了聚贤楼下。
临近江宁府,止水把马车停进深巷,而后,她跳下马车:“林缨,换你来驾车。”
“哦。”
“姑娘,奴婢去了。”
“小心些,若杀不成,便算了。”
“是。”
话音未落,止水没了人影,林缨扬起扬起马鞭,难掩忧虑地问:“姑娘,止水能行吗?”
她不担心止水行不行,她担心止水固执,宁可没命,也要杀了虞沅芷。
又一刻钟,江宁府在望。
巍峨的门庭外,立着两尊貔貅,貔貅目光凶悍,但此刻,七层高台上,立着更凶悍的江宁府家丁。
“都说了,世子今日不见客!”
薛仁一边指着影壁前的一顶花轿子,一边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学生来送礼,还请几位爷通融。”
“礼?”家丁低眉,眼神极其不屑地扫过薛仁周身,“哥几个,咱们金陵府有姓薛的富贵人家吗?”
“没听说。”
“那就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