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
但现在严礼之事务繁忙,杨坚也在筹备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往往是一个星期他们都难得有机会说几句话。今日杨坚的酒吧终于开业,严礼之特意推掉公事,抽出一个上午的空闲时间来陪他聊聊天。
正当杨坚发呆时,他的手机屏幕一闪,严礼之又道:“我也有照片给你看。”
“什么?”杨坚略为好奇。
严礼之却发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刚刚洗完澡。”
不等杨坚想明白对方的意思,严礼之迅速接上第二句:“现在没有穿衣服。”
“你想看吗?”这便是赤裸裸地勾引了。
杨坚被这四个字挑逗得耳根一热,本要说不看,想想又有些不对,最后只板着脸回复两个字:“别闹。”
对方却不肯放过他,不依不饶地问:“想不想看?”
杨坚心跳加速,半晌也没有说话。
倒是那边的严礼之好像等得不耐烦,径自发来一张图片。
下意识以为这是对方裸照的杨坚手腕一抖,险些把手机盖在自己脸上。但等他看清屏幕后,才发现照片里的严礼之坐在花园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衣着整齐,哪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猜到自己也被严礼之耍了一通,杨坚摸摸鼻尖,想到自己方才还有些期待就很不好意思。
严礼之似乎猜到他的心思,打趣道:“难道你真的想看?”
杨坚简直拿他没办法,干脆回复:“回来再看!”
“还有三百二十六天。”严礼之忽然认真地提醒他。
看到这个数字,杨坚的呼吸也是一滞,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这个数字的意义。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我想你这三个字的话题,但杨坚每次睡前都会数过一遍日期才能入睡。他已经太久没有触碰过严礼之,连牵个手都是在梦里,就算现在他可以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看到这个人的照片,但杨坚仍不满足。
这种的维续感情的方式就像吸食鸦片,他吞进去得越多,瘾头就越大。这种空洞的欲望日复一日地叠加,最后强烈得让杨坚觉得假如严礼之就在自己面前,他可以一口把这个人连皮带骨地吞到肚子里去。
“嗯。”杨坚最后只发过去一个字。
严礼之道:“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乖乖去睡觉,不要忙到太晚。”
杨坚嘴角微微勾起,和严礼之道别之后看了看时间,恰好是零点。
他打开记事簿,把上面的数字熟练地改成三百二十五。
……
剩下的一年也很快过去,杨坚记事簿里的数字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个位数。
他连续一个星期兴奋得睡不好觉,精神倒是十分地足,连带着手底下的员工也明显发现这几天老板心情不错,时不时竟还会对他们笑一笑,惊吓到不少人。
还剩下五天的时候,杨坚意外地接到严礼之的一个电话。
发现来电人是严礼之时,杨坚心头无端一紧。由于两人之间隔着一片海洋,两人甚少用电话联系,现在对方突然换这种联系方式,肯定是有要紧事。
“有个不好的消息,”那头严礼之的声音怏怏不乐,“我大概要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杨坚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严礼之道:“我手下有人捅了个大篓子,必须由我出面解决。”
他的情绪罕见的差,杨坚听到那头有人用英文怯怯在严礼之身边说了几句,立马被严礼之语调严厉地教训一通。尽管杨坚听不懂他们交谈的内容,但从那人之后就再也没敢出过声的情况推断,严礼之这次发了不小的火。
杨坚倒没心思责怪他,又问:“很严重的问题?”
“不用担心,我可以应付。”严礼之的声音缓和稍许,但仍有小小的沮丧冒出来:“抱歉,我也很想早点见到你。”
他这反应颇为孩子气,让杨坚霎时失笑:“需要多久?”
严礼之叹了口气:“最短三个月。”
杨坚足足等了三年,怎会和对方计较这几天,难得温和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