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小洪氏心里的小人咬着手指,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很显然,谢嘉树根本就没说实话。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呀。
估计是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谢嘉树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稍微透露了点儿实情:“另外,太太或许不知道吧。咱们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祖籍在蜀地,当年秉德公还曾经回去寻过根,只可惜那时战乱,什么都没有找到。如今天下太平,谢家也渐渐有了气候,所以我便想着趁着做生意的当儿去蜀地看看。”
这个借口还像个样子,没有侮辱她的智商。
小洪氏紧抿的双唇放松了些,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道:“寻根问祖,这是为人子孙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呢,老爷确实该去。对了,老爷,这次出行。您是一个人去呢,还是带上大少爷?”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才谢嘉树说是下个月,那时县试也该结束了。
谢嘉树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阿荣肯定是要去的,毕竟这件事是咱们家里的大事,他作为我的嫡长子。自要跟随。”
小洪氏眸光闪烁了下,就在方才,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寻根是家事,谢嘉树已经决定要带上谢向荣了,那么多带一个谢向晚又如何?
这几天她每天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放弃那个计划。思来想去总也下不定决心。
问题的症结还是集中在谢向晚身上,小洪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谢向晚不在,或是直接消失,那么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只可惜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小洪氏明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谢向晚是不可能离开,更不会轻易消失(小洪氏可不敢随便朝谢向晚下手了)。
但听了谢嘉树的话,小洪氏猛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如果她能劝着谢嘉树把谢向晚一起带走,那么不就给她留出时间来实施计划了吗?
谢嘉树也说了,这趟出行归期不定,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可能还要七八个月乃至一年。
几个月,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也足够了,至少她可以借着这个时间段,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
到时候就算谢向晚回来了,短期内她也不会发现,而等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切也就都晚了!
没错,就要这么做!
小洪氏越想越兴奋,她用力攥了攥拳头,指尖猛地刺入掌心,疼痛让她镇静下来。
只听她柔柔的说:“老爷说的是,这件事是家族大事,大少爷理应前往。哎呀,算着日子,老爷出行的时候,大少爷应该顺利考完了县试,到那时跟着老爷一起去蜀地,一路上也能多多游览一番。”
一边说着,她一边露出向往的神情:“妾身虽没正经读过什么书,可也听人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少爷出去这一趟,定能学习到不少东西,等回来后,也能更好的读书、考举人呢!”
说罢,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唉,只可惜妾身是个女子,且还要在家伺候老祖宗,否则,妾身也想跟着老爷去涨涨见识呢。老爷千万别笑话妾身,妾身也不是贪玩儿,就是觉得哪怕是个女子,多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被人轻易蒙骗了去呢!”
一番话说下来,半句没有提到谢向晚,但小洪氏相信,依着谢嘉树对女儿的疼爱,他定会多多思量。
而且吧,谢向晚一直表现得都非常早慧,还颇有几分先祖遗风的‘善做生意’,这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孩子,就是小洪氏都不忍心把她关在内院中,整日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浪费生命。
她这个恶毒继母都如此惋惜了,更不用说爱女如命的谢嘉树了。
最重要的一点,大周是在推翻了异族暴政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政权。
自太祖爷开始,大周的几位皇帝都致力于推行‘恢复汉家文化’,而周太祖本人最欣赏的就是隋唐时的繁荣、鼎盛,所以,在大周,虽然礼法很是森严,但在某些方面隐隐有盛唐的影子。
比如对女子的要求,并不是那么的严苛,至少不用裹脚,世人对于有能力的女子也是比较推崇和尊敬的。
虽然也会有一些老学究、老古板会摇头晃脑的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更多人,尤其是读书人,对女人还是比较宽容的。
也正是因为大周的这种宽松环境,小洪氏才会想办学校、当校长呢。
只可惜……唉,不说了,还是先把谢向晚弄出去吧。
小洪氏还是比较了解谢嘉树的,果然,她的这番话说完,谢嘉树的脸上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虽然他没再就这个话题跟小洪氏讨论什么,但小洪氏确信,他已经将她的话记在了心上,之后几天,自己再跟他时不时的夸一夸谢向晚如何能干,相信谢嘉树便会有决断。
这件事暂且放了下来,谢嘉树是个大忙人,不可能整日只围着一件事打转,他还要打理生意,四处跟扬州地面上的官员们打交道。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谢嘉树得到消息,据说新县丞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据说是个新科进士,家里使了银子又托了关系,才将他弄到了扬州这个繁华之地做县丞。
按理说,县丞的官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