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拍胸脯:“大小姐您放心,老奴定会告诉我家男人,让他哪怕寻遍洛阳城,也要找到最擅长做旧的‘匠人’。”
谢向晚点点头,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又吩咐了些旁的事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谢向晚才打发洪兴家的下去。
“阿姐,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会乖乖的,”
谢向安放下笔,略带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声说:“反正我就只听父亲、哥哥和姐姐的话。旁人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而那些人,应该也不敢直接朝我下手,所以,阿姐,我在家是安全的,您、您别总为我这般操劳,我、我——”
心疼啊。
谢向晚唇边的笑意温暖了许多,她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小胖脸。道:“我知道阿安聪明又能干,可是我喜欢照顾阿安啊,阿年不要剥夺我的快乐,好不好?”
这么懂事听话的弟弟,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操心、为他筹划。
“……阿姐!”
谢向安嘟着小嘴儿。他也喜欢姐姐照顾自己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不是灾星,而是受家人宠爱的小宝贝,但他也真不想让姐姐太操劳。
不管姐姐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能干,可姐姐终究才六岁半呀。
陆大哥说得对,他是男人,哪怕只有三岁半。那也是个男人,而男人理当照顾女人的。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只需要好好读书,乖乖听话就可以了,其它的有大哥和我呢。”
自从融合了谢离的记忆。谢向晚不知不觉间就‘成熟’起来,不止对弟弟,就是对兄长,也是以成年人、或曰长辈的身份照顾他们。
提到大哥,谢向安也来了兴致。他伸出一根胖嘟嘟的小手指,指了指炕桌边放着的绣花绷子,“阿姐,这是给大哥绣的吗?”因为上面绣的是苍劲的翠竹,是大哥喜欢的图案呢。
谢向晚‘嗯’了一声,道:“大哥马上要参加县试了,现在是八月份,贡院里又潮又热的,蚊虫定然少不了,所以我给大哥做一个熏香包,里面放上驱蚊虫的中药,好歹让大哥少受些罪!”
“对对,陆大哥也说过,说他当年考秀才的时候就颇受了些罪呢。”
谢向安忙举手插嘴,表示自己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谢向晚却有些好笑,还当年的,明明就是去年发生的事儿,陆中二也好意思跟弟弟炫耀。
咦?炫耀?
谢向晚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左右看了看,见四周都是自己人,这才放心的小声问道:“怎么,你有跟陆二少爷通信?”
谢向安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两只白胖小爪子迅速捂到嘴上,澄澈的大眼里满是无辜,透过指缝,有些走音的声音传了出来:“阿姐,您、您就别问了,好不好?”
他答应过陆大哥,通信这事儿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可姐姐问了,他又不能说谎,所以干脆就耍起赖来。
谢向晚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拉下弟弟的小胖手,道:“好好,我不问了。”心里却暗暗嘀咕:陆二少也真是的,年纪是谢向安的三四倍,可竟然还能跟他玩在一起。
这难道就是‘猿粪’?
之前在谢家,陆离就跟谢向安整日玩在一起,如今他人都回京城了,听说还被方明儒老先生收做关门弟子,功课很是繁忙,怎么还有空跟谢向安写信?!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向安的一切,谢向晚都了如指掌,可她怎么就不知道陆离给他写过信?
那信居然还绕过谢家的门房、二门的婆子,直接送到了谢向安的手上?
且听谢向安那意思,陆离应该不止写了一封信,可为什么自己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
“不过,这人虽然倨傲了些,但人也不坏,唉,也不知道他回家后过得好不好?家里人是不是又为难他了?”
谢向晚故意叹了口气,略带感怀的说道。想得到答案,不一定非要逼问,有时候‘诱供’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呢。
谢向安一看姐姐不再追问他是如何跟陆离通信的,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听到姐姐关心陆大哥,忙积极的回答问题:“阿姐放心,陆大哥现在很好,方老先生很照顾他,还以‘学业’为名,将陆大哥接到方家的庄子读书呢。”
离了国公府,离了那群冷漠的亲人。身边还有个博学多才的大儒亲自教导,陆离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哟。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陆二少爷有没有说他的学业如何了?我可听说方老先生是当世名儒。还曾经教过太子呢!”
谢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