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青,听说你今天下午收了几辆破自行车,而且还都是不能骑的那种。就是这些吧?”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想要辆自行车,那你和你爸说啊!你买这些破烂玩意干啥呢?”
下午,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
在王志青还没有正式开始,他的修车大计之前,老母亲徐秀娟却已匆匆忙忙地从外边赶了回来,看着院中的那三辆破旧的自行车不由地抱怨起来。
“妈,你咋回来了?你不是串门去了吗?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志青并没有接下母亲的话茬,而是假装关心地问起了她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你先别说我,我出去串门还不能回家了咋地?你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这些破烂是怎么回事?有人给我说,你收这些破车子是准备自己修理,想自己攒一辆车,是这么一回事吗?”徐秀娟并没有被自己的儿子带偏,而是继续就车子的问题发问。
“是这么一回事,我不是想着这样便宜,省钱嘛!”王志青如实地回答道。
“什么便宜、省钱啊?你会修吗?你买这些破烂不需要钱吗?还有它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用吗?这不净花些冤枉钱?”
“你要是真想要买辆车子,那就跟你爸或者我说一声啊!新的咱买不了,还不能给你买辆二手旧车吗?你倒腾回来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干啥?你还想自己修理、攒车,你会吗?”徐秀娟此时火气很大,一边大声地说着话,一边尽量地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妈,你先别激动!你先听我说。”王志青见母亲情绪一直比较高昂,连忙安抚道。
“修车这事,我感觉不难。现在我是还不怎会,但是这事谁也都不是天生就会了。都需要学习和摸索的过程,我是感觉这东西不难,我拆拆再装装,应该就能把它搞懂个七七八八了。”
“看把你给能了!你这拆一拆,再装一装,就能把这些都能学会?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学会,那人家那些修车铺不早就倒闭了,还有那些修车师傅们不早都饿死了?还有就说你自己收回来的这些车,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修好,它们还至于天天放那里被当成废铜烂铁,等着你来买吗?”稍微地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对于儿子的说辞,她还是无法接受。
“破铜烂铁才便宜嘛!要是都是能用的好东西,谁会卖这么便宜啊!”王志青自动地忽略了母亲前面的话,而只是抓住了她最后的话语来回答。
听完此话的徐秀娟,刚刚恢复一些神色的脸庞,抬头再次看到了,那贴着墙边摆放的几辆破自行车,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嘴里更是如机关枪一样,越说越生气,那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飚。
“便宜,便宜有什么用啊?那些破书旧报更便宜,有什么用啊?你说你啊,你又不会修理,还买回来这些不中的破烂,我看你咋掰持它们?”
听着母亲抱怨的话语,王志青在旁边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再吭声。因为他知道,此情此景,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话,那都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他便暂时把自己变成了哑巴。
然后等到徐秀娟把话都说完,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之后,王志青才再次向自己的母亲说道。
“妈,其实做这事,我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在里面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就说一说,你究竟有什么考量,到底想干嘛?说来我听听。”徐秀娟慢慢地恢复理性,也就开始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那妈,我就好好和你说说,你可别打断我啊!”王志青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
“行,你说吧!我听着呢!”回归正常的徐秀娟,变得好说话起来。
“妈,你现在看着这些破车是不咋样。它们看起来不仅不能骑,而且还又破又烂毫无用处,真真的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无疑。然而如果使用好了,它们却是一堆不可多得的宝贝,那作用可就大了。”
“首先,我是这样想的,我想先通过这几辆破车对它们进行拆解和组装,然后研究和学习修车的技巧和技术;其次,我想看看能不能把这几辆车进行拼凑和组装,攒出来一辆能够骑的自行车。”
“儿子,原来你是想学修车的技术啊!不过你不是说,想要好好复习,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吗?你这都打算去考大学了,怎么还要学这修理自行车的技术,你这是干啥啊?”虽然答应不插嘴,但是徐秀娟仍然忍不住地问道。
“这不冲突啊!修车这手艺,我两三天就能搞明白,而且这活它也耽误不了我高考上学的事啊!”
“妈,我知道轻重。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吗?啥时候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啊!”王志青有些自夸地向自己的母亲说道。
听到儿子这么说,徐秀娟不由地点起了头。自家的儿子就是这点让她放心,从小就很有主见,并且很懂事,几乎没有让他俩夫妻操过什么心。
“这点,你倒是没有说错。知子莫若母,妈对你还是很放心了。”
“不过,妈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为啥,非要学修车呢?你好好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多好了。为什么非要学它呢?”母亲徐秀娟很是不解地问道。
对于自家母亲的问题,王志青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解释清楚的才好。不然的话,这不仅对她会是一个心结,而且后续还可能成为自己做事的绊脚石。还有就是,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与人言的秘密,稍微解释一下,又没有什么为难呢!
“妈,这事有点怨你了,我刚刚就准备说这事呢,你非给我打断了,这回你可不要再打断我了!”王志青刷宝似得说道。
“臭小子,别废话了。快说!”伸手给了儿子后脑勺一下,徐秀娟催促地说道。
“这收购破车,再自己修理,那总比去买那些二手车要划算吧!”
这次,母亲并没有打断王志青的话,而是继续保持一副倾听者的模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吧!这里面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这自行车它不止是我一个人想要,我的几个插队回来的同学朋友,他们也都需要一个代步工具。这不年前他们有些人就通过各种关系找好了工作,现在年后了马上就要上班了,这时就很需要一辆自行车;而还有一些人年轻没有找工作,但是现在年后这几天也都要出去跑工作了,他们也很需要一辆自行车。”
“我这不想着,自己刚好有时间也有需求,就准备琢磨琢磨这事,看看能不能把大家的问题一块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