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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可以是死狗26(第1页)

春天向夏天的过度,只需要一夜炎热,树叶肥厚成老绿,麦子在远处的田野上灌浆。事后方才明了,小郑的这个夏天,情非所愿,但别无选择。别人,没有人留意到今年的不同时,某人生涯里冬春的雷电里乌云饱含了雨,蓄势倾盆。就是带我去桐啼里的时候,他都没说要去干什么。作为工具,他使用我的事后,毫不迟疑。

事有因果,不过机缘巧合;人能算计,可又如之奈何。

大市场越热闹,就更乱,成为几乎所有物品的集散地,从旧家电到新韭菜,各方势力秩序还未分明,时常会听说些奇怪的缘由引起的冲突。比如买肉的可以拔刀捅卖肉的,因为某个人毫无知觉的错理会儿,最后相安无事,各自背后的力量平衡了——某种语境下,说白了,刀上去不就是窟窿嘛,堵上就可以了,哪怕是活人身上。人们还是得去,那里应有尽有,天天跟庙会一样。商店里的东西这儿有,还更便宜,更多能眼花缭乱,况且那么多果蔬罗列,肉林酒海一般,街边小摊就显得单调。买卖和看景是一回事,那儿是我丈人的游乐园。退休的刑警,不能说他没本事,就是某一天出门没看黄历。

买菜做饭成为他技艺锤炼的爱好,也是我们的福利,我丈人是忠实的“不时不食”实践者。开春后,他是香椿的第一批买主,无论价格,阴历三月清蒸鲈鱼,已经长牙的云成为第一茬西瓜的品鉴者,立秋后,我和他还有小郑开始用红焖羊肉下酒……凡此种种,他乐此不疲,作为家里人还能不以赞美成全他的作为么。这个市场的那些纠纷什么的他总见,见闻可以作为一道菜下酒。

陆叔,我说的不一定对,可那地方鱼龙混杂,有啥事你就离开一点,都退了。小郑说的没错。

就是,爸,别处也能买……

便宜,货全,有逛头,不去那儿还就不行,我跟你说,现在这人都可笑,明明牛肉——就今儿我炖地这——俩人好好卖就完了,好一点点的贵几毛钱,那个就不行了,就干开了,准备提刀拿起来整,啥水平么,要不卖肉呢,你说他还能干啥?干啥都没个样子。

还能说什么,只得夸这牛肉得味,新鲜,适合汾酒或者槐荫醇等等。他的唯一业余爱好怎么能被打击,真于心不忍。事情来的时候,小郑也不奇怪,像是替补队员要上场一样,早就在思想里热过身了。作为警察一定知道,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藏着鬼。

无甚出奇,那天的大市场就等着谁以某种事由成为当下的主角,天天都有一个甚至几个,哪天警灯都来闪一闪。到处是推着自行车的人,熙熙攘攘。还没满城的电动车,大家腾挪起来的动静还很大。我丈人挑来选去,先看了一个来回以后,才可以正式下手采买。他把自行车支在一个卖水产的摊位前。今天这拨河虾,炸了或者水煮,要么学南方人拿酒浸死,都能是个好酒肴。

师傅,虾咋卖?

十块钱一斤,要两斤十八。

十八?十五行不行,鲜是鲜着呢。

嗯……摊主的眼神没有在我丈人的脸上。退休了也还是刑警,他觉察出了什么,回头正看见个形似瘦麻儿杆的人作势要推他的自行车。那是我买的崭新的山地车,可以变速,我丈人说越骑越有劲,还让英再给他添个头盔,要跟车子一个颜色的。

你干啥呢!他回身一把抓住车把,佝偻着腰另外一个手拿着一把河虾没撂下。瘦麻杆儿一看不顺,就撒手了,可旁边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上去就给了卖虾的一拳,照着脸就招呼。卖虾人捂着脸急忙躲着,鼻血下来了。

打我弄啥么你!

打你?看你狗日地贱得很!这俩小伙儿豪横的站在那儿,恶霸般楞要欺负人。遇到这样的事,一般人就势推着车闪了。跟地痞理论,拳头马上就会招呼上来,何必呢。二流子就这么不讲理,我们这儿叫这种货色为“死狗”,不要脸的无赖,是狗的话就是赖皮狗。

干啥呢!你把人当啥……我丈人半句话刚出口,俩死狗就上来,全力一击,以求速胜。他那么大岁数,气力还是亏了,情急之下拖过秤杆反击。到底速度跟不上,俩死狗撅折了秤杆,看这死老汉还敢还手,继续打,照着头打。那种职业造就的应激反应随身大半辈子,自动发力——不管这是谁的脸,我丈人这一圈就撂倒一个,背后狠狠挨了一下,踉跄稳住了没倒。他下意识照着倒下的就是一脚——没带家伙,先解决一个是上策。接着一反手照另一个脖子上抡。几秒,退休刑警老陆反败为胜,一摸腰间,才想起没了铐子。

这段牛逼的都是后来描画的,说话间咂吧嘴儿,酒格外香,卖了个关子。

他说感觉鼻子发酸,赶紧往天上看,血还是下来了。地上一对儿死狗爬起来反扑,三个人一起栽倒,鱼盆的水溅了一地。我丈人揪着其中一个,还是各个击破。照着地面先磕了一个,另外一个压下来,他的膝盖往上一顶。一声惨叫以后,下半场自然是完胜。呼哧带喘的起身,浑身都是水:啥怂货!光天化日想干啥!

那俩失去了战斗力,起来且不服软:老怂有本事在这儿嫑走!

我就不走,还他妈怪了!看着败军撤了,我丈人只有疑惑:就这,都成了精了?心说我老陆,你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师傅,称一下,两斤十五行不。

老者你赶紧走,这些怂坏地很。

怕啥呢,你怕啥呢,他打我呢你怕啥,给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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