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感觉了一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似得,又摸了两下:“哦~原来卫兄是……情不自禁啊,没关系,没关系,都是男人,我懂。”
卫长恭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了,没有再理会萧元景的调侃,只是拽着他的手往前走,预备踏过浮桥去对面的灯会街。
忽然,卫长恭拉住萧元景的手停下了脚步,眼神警觉,耳廓微动,旋即将萧元景拉进怀里抱紧,另一只手在转身间掀起的裳摆下,摸出了一直扣在大腿上的枪拉下保险,朝着那些从屋脊上跃身而下的黑衣人扣动了扳机。
子弹顺着风钉入了不远处黑衣人的胸口坠落在地,其他几个人惊愕的回头看着那个倒地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刀朝着卫长恭攻击而去。
卫长恭将萧元景护在身后,再次扣动扳机,子弹依旧顺着风钉入了黑衣人的身体中,这六个人还未近身便都倒在地上。
而卫长恭手里的枪也没有子弹了,他伸手摸出弹夹,还未更换,便听到清冷的声音在屋顶响起:
“小王爷,我一直在想,是你枪快,还是我的箭快,要不,咱们比比啊。”
萧元景躲在卫长恭的身后,看着神色严峻的卫长恭,不由心惊:“卫兄,怎么办,我要不要叫叶蓁他们过来。”
卫长恭略微摇头,抬眸看着那位站在屋脊说话的黑衣人,那个人曲臂而站,风撩起他的裳摆却丝毫不在意。
卫长恭唇边勾勒起一抹笑意,眼眸中的自信格外耀眼:“哦?想跟我比?那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吧。”
黑衣人轻笑:“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因为……”
他话音未落,腕弩中的箭便逆风而来,卫长恭快速更换好弹夹之后,再次护着萧元景躲开弩箭,顺势开了枪。
然而在他枪的发出之前,那黑衣人的第二只箭便朝着萧元景射了过去。
子弹钉入了黑衣人的左肩,而那支箭在卫长恭挺身而出的瞬间,刺入了卫长恭的右肩,在黑衣人倒下的一瞬间,萧元景立即扶住了卫长恭:
“卫兄,卫兄,疼不疼啊。”
血液浸湿了卫长恭枣红色的衣裳,他握紧了萧元景的手臂,看着那黑衣同样捂着胸口站起身,跃身而起,飞上了屋脊。
萧元景忙要转身要追,却被卫长恭拽住了手臂,冲他摇头:
“不要追,有危险。”
萧元景左右看看,登时急红了眼:“他要杀了你。”
卫长恭搀扶着萧元景的手臂,忍着伤口的疼一步一步朝着那些尸体走去,指着尸体道:“不,他们要杀的不是我,他们要杀的……是你。”
萧元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长恭,在他的指示下,萧元景忙蹲下去解开那些黑衣人的面巾,又在尸体上摸索了片刻,竟然从那具尸体的怀里摸出了荣平王府的令牌。
萧元景握着那枚令牌,眉头微蹙,眼神也格外阴鸷:“他竟然要杀我。”
卫长恭的脸色煞白,冷汗一茬一茬的袭上额头:“方才第一箭是引我开枪,扰乱我的视线,第二箭是射向你的。”
萧元景握着那块令牌,忙回转身去扶住卫长恭:“走,我扶你去看大夫。”
卫长恭摆摆手,而此刻听见枪声的巡防营士兵们也都焦急的赶到,将卫长恭与萧元景团团围住。
巡防营护卫京畿安危,尤其是像今日这样的灯会,巡防营的任务就更重了,方才就近的巡防营士兵听到这边发生了不寻常的声音,也就连忙赶了过来。
巡防营统领跳下马背,朝着他们二人走来,视线在地上横着的那六具尸体一扫而过,然后落在萧元景身上:
“你们是谁,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萧元景还未开口回答,便听得闻讯而来的李长亭一声高呼:“镇北王世子在此,谁敢放肆!”
听到李长亭的一声高呼,萧元景便见到了与他一起而来的萧元辰与萧元贺,还有叶蓁两兄弟。
巡防营统领有些不敢相信,可瞧着他们皆是一脸的担忧,而叶蓁也将象征身份的令牌递给了他,他这才朝着萧元景二人行礼道:
“见过四殿下,见过小王爷,不知二位发生了何事,小王爷怎么会负伤。”
萧元景道:“方才有人要刺杀我,小王爷为了救我受的伤,凶手除了他们地上的这六位,还有一位左肩受了伤,逃掉了。”
萧元辰一声,忙担忧道:“四哥,四哥你没事儿吧。”
萧元贺也皱了眉:“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萧元景还未回答,卫长恭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便倒在了萧元景的怀里,他大惊失色,急的差点哭了出来,也顾不得此刻是否是在案发现场,自己还是受害者,只留下一句有事去镇北王府找他的话,便与李长亭抱着卫长恭朝着就近的医馆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元贺眸色微沉,转头直视着巡防营统领道:
“四殿下是嫡子,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他将来是谁你不用想也明白,今夜之事,务必要查实清楚,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胆敢谋害未来的皇太子,你知道该是什么罪过。”
巡防营统领听着萧元贺的嘱咐,忙抱拳领命,让人将这些尸体都搬回了巡防衙门。
因为这是发生在京城脚下的谋杀案件,又涉及到刺杀皇子,这巡防营统领自然也是不敢懈怠的,还未回到衙门,便向京兆衙门送了信,告知了此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