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齐颔首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倒是皇帝怒道:“景儿,你可知错!”
原本还在思考这萧元齐为何会突然帮他说话的萧元景,被皇帝这声怒喝唤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不知错在哪里。”
见着萧元景这拒不认错的态度,皇帝起身指着他:“莫要以为你是嫡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害了他人性命,就该有个认错的态度,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这枚玉佩是你的,就该知道,如若你诚心悔过认错,朕不会真的处罚你。”
萧元景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说了,那玉佩是儿臣的,但儿臣绝对没有让明书拿着玉佩去威胁芳草来伺候儿臣,这玉佩是昨日儿臣下水救她的时候丢了,并且儿臣还打算让明书回宫以后,找人去跃鲤池的淤泥里找找呢,儿臣根本不知为何这玉佩会在芳草手里!”
皇帝眼中含怒,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余贵妃连忙上前安抚道:“四殿下快跟陛下认错,你是陛下的嫡子,又有皇后娘娘在,不过是逼死了个宫女,没什么大不了的,气坏了陛下才是大事啊。”
萧元景站直了身躯道:“我没做的事,为何要认,难道就因为那枚玉佩在芳草的手里,父皇为何不仔细看看那枚玉佩,儿臣之所以紧张,想要找回来,就是不想引起误会。”
听到萧元景如此说,皇帝的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
萧元景凝视着皇帝的双眸,眼神坚定:“父皇可认识那枚玉佩上的刻纹。”
皇帝听到萧元景的提醒这才将手边的玉佩再次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在拿到玉佩的时候皇帝是心里其实有过疑惑,只是在随后听到萧元景逼死宫女的行为后,怒火中烧,也就忘了疑惑那回事。
如今听得萧元景提及,皇帝这才仔细的看着那枚玉佩,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这枚玉佩的出处,不由惊讶的望着萧元景:“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元景挺直了腰板:“自然是卫世子送的,祖母说过卫世子也喜欢搞研究,这点与儿臣格外相似,加上这些日子的相处,实在与卫世子合得来,所以卫世子才将这玉佩送给了儿臣,说儿臣将来若是有机会出宫,定要去云中看看,可又怕路途遥远遇上祸事,有了这枚玉佩,儿臣便不用暴露身份,也能让人知道儿臣是镇北王府的客人,也就无人敢动了。”
听到萧元景如此解释,殿中的余贵妃与齐国侯皆有些惊讶之色。
皇帝道:“你方才为何不明说。”
萧元景:“这玉佩送给了儿臣,便是儿臣的,儿臣也是日日戴在身上,以示对镇北王府的重视,若是儿臣自己的玉佩丢了自然不会那么着急,正因为丢的是这枚刻鹰的玉佩,是卫世子送的,儿臣怕引起祸端,才着急找的,却不想还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用作诬陷儿臣的证据,儿臣不会傻到用卫世子送来的玉佩去威胁一个宫女。”
余贵妃连忙跪伏在地,朝着皇帝求饶道:“陛下,臣妾不知啊,是……玉佩是宫女们手中的,你……快说!玉佩是哪里来的!为何要诬陷四殿下!让本宫做了你们的刀!”
那宫女被余贵妃呵斥了一声,登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脸色煞白,抬头看着皇帝与皇后,连忙叩头求饶道:“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萧元景朝着皇帝行礼道:“父皇,诬陷儿臣之人其心可诛,这幕后指使之人,更是想拖母后下水,这一次,儿臣请父皇秉公处理,为儿臣伸冤,为母后伸冤,严惩诬陷之人!”
皇帝瞧着萧元景这含怒的模样,一想到这一次又误会了自己的儿子,皇帝也是恨透了这幕后指使的人,不过刚开口喊了声来人,这告状的宫女便奋然起身,朝着昭阳殿中的柱子撞了过去。
众人还未来得及将她拦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撞上柱子,鲜血淋漓,登时便没了气息。
昭阳殿中一阵静默,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在这时皇后起身来到殿中,朝着皇帝行礼道:
“陛下,臣妾一直教导景儿要识大体,知进退,不与人为难,做个为陛下分忧的儿子,臣妾的元春远嫁,身边就景儿这一个儿子,可臣妾这做母亲的竟然一次都不能护他,还要他步步退让,实在不该,如今,这幕后指使之人大胆至此,利用无辜人的性命来毁我景儿的名誉,臣妾心中愤怒,还请陛下严惩幕后之人,为景儿讨回公道!”
皇后说的愤然,就连皇帝也觉得皇后说的在理,忙吩咐道:“虽然涉案的两人均已身亡,可这指使之人必定留下马脚,事情又发生在昭阳殿,来人,传姜堰,让他三日之内查清这幕后指使之人,至于这余贵妃,驭下不严,宫中竟出这等事,罚俸一年,降为昭仪,禁足静思己过。”
余贵妃一听皇帝如此吩咐,连忙哭着求饶道:“陛下,陛下臣妾不知,臣妾也是受人蛊惑的,臣妾冤枉啊。”
皇帝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宫中的人还能不知?”
余贵妃看着皇帝那副模样,眼中含泪,委屈更甚,伸手抚上额头,眼神涣散,正轻唤了一声陛下,还未倒向皇帝,便见着殿中的皇后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皇帝并没有在意身边轻唤自己的余贵妃,而是快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将皇后抱进怀中,焦急的朝着后头的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