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良一惊,“现在?殿下,这夜已经很深了……”
燕舜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就要去求一道懿旨将他与棠棠的婚期早日定下来,时间越快越好,一日不成亲,他一日便无法安心。
“废话少说,快去准备!”
李福良傻楞了会儿,不懂太子殿下夜里忽然发什么疯,等反应过来后,才道:“殿下忘了?今晚中秋节,娘娘清早便去了城外的慈承寺上香,兴许明日清早才回。”
燕舜眉头紧皱,上前踹了李福良一脚,只觉得李福良实在没有皇兄跟前的李拾勤会办事。
“滚——”
长安城外的慈承寺内寂静安然。
顾太后礼佛毕,回到了住持大师为她备下的厢房,推开门去,但见漆黑的房内坐着一身形挺拔的男人,她眼底很快掠过一抹讽意。
“兄长当真是不嫌路程艰辛,夜里都能赶到哀家这来。”
顾林寒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太后,“不是你约我到此处见面吗?如今我来了,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顾太后扬起宽袖,冷哼一声:“哀家有什么好说的,你的亲生儿子险些去了一条命,作为父亲竟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那点能力都没有。”
顾林寒道:“此事我昨日便已联合多名大臣上奏了,陛下他二话不说将折子驳了回来,声称周太妃是无辜的,意图谋害太子的人是早年间二皇子的党羽余孽,陛下都将证据摆在朝堂上了,百官纷纷信服,你又让我如何再这样蛮不讲理与陛下纠缠?”
顾太后看着他这张可恨的脸,愤恨道:“你不过是又一次为你的无能找借口罢了,为了你顾家那点好处,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他人。这便是你顾林寒做的出来的事罢了,少给哀家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当年她分明不想入宫为后,而正是面前这个对她无比宠溺的兄长,前一晚答应她说会力挡所有阻碍也定要娶她为妻,可后一晚便无情地将她送进了皇宫。
她入主东宫为太子妃没多久,他便很快迎娶了永昌侯之女沈从霜。
顾林寒不过就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将自己身边的人毫不犹豫推出去换好处的小人罢了。
顾林寒脸色微沉,“韵儿,你就这样想我的?”
顾太后后退几步,眼神冷漠无情:“难道哀家还说错了不成?”
顾太后的眼神一下将顾林寒刺激得不轻,他猛地站起身,赤红了双眼,低喝一声:“那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会不用心?为了太子,我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我连自己的亲儿子顾显都未曾那样关心过,我这些年做的一切你就不曾看到?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这么多年,我在太子身上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顾林寒步步靠近,而顾太后此时看他这张苍老的脸只觉得内心作呕。
她忍住心头的反胃,继续冷言讽刺:“你不过是知道要不了多久皇帝便会中毒身亡,这个大昭迟早也会交到舜儿的手中,届时便更方便你顾家掌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