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了柜门,只见里面放了一盒厚叠的书信,但见上面正是「棠棠亲启」四个字。
霍汐棠取出那叠书信,正欲翻开一阅,可没料那叠书信后面竟还有一个小巧的锦盒,锦盒下方压了一张纸条。
霍汐棠鬼使神差的将那叠书信放下,反而将那小锦盒取出来,那纸条上赫然写的清楚明白的大皇子燕湛身中致命剧毒,此乃世间唯一的解药。
看纸条上的字好似是先帝留给太后的。
她面色微白,呼吸近乎凝滞。
李福良在外间侯了许久,远远瞧见太子快要回了寝殿,便匆忙敲了敲门道:“顾姑娘,太子殿下回了。”
霍汐棠轻缓吐息,听着脚步声越靠越近,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将那个小锦盒内的解药收入了衣袖内。
她有点做贼的心虚感。
李福良连忙躬身进来,“顾姑娘,您可千万别跟殿下说您看过那些书信了,不然殿下知晓又该训斥奴婢了。”
霍汐棠手中握着那书信,李福良一瞧,“哟,顾姑娘怎么还没看呢?您快打开看看,保准您看了内心会极其感动的。”
霍汐棠眸光忽颤,在李福良的催促下打开了其中一封书信。
信笺中的内容皆是燕舜记录了分开的四年间对她的思念。
霍汐棠忽然想起当初分别之前的情景,当时他们尚且年幼,岸哥哥离去之前曾问过可愿嫁予他为妻,那时她也只十二岁,根本不懂什么叫成亲,只知道她将岸哥哥当做最好的朋友,若是今后跟朋友永远在一起,她也是愿意的。
可若是现在太子殿下问她可愿嫁予他为妻,她还会答应吗?
霍汐棠指尖紧紧按着那张信笺,眼睫低垂。
李福良见她情绪不对,只当是大受感动。
也是,哪个小姑娘能抵挡得了当今太子的一片深情呢。
傍晚时分,燕舜将霍汐棠送出东宫,他本想再一路送到宫门口,霍汐棠却以他身受重伤为由推拒了。
瞧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燕舜眼底划过一抹纠结之色,“李福良,你说为何孤好像怎么都走不进棠棠心里呢?”
李福良安抚道:“殿下,兴许顾姑娘是害羞罢了。”
顾姑娘今日看了殿下这四年来的深情,想必这会儿还沉浸其中呢,但这事他可不能告诉殿下。
殿下虽说对顾姑娘一往情深,但他性子高傲,若是得不到顾姑娘感情的回应,恐怕是不愿将自己的一番深情袒露出来。
霍汐棠沿着宫道,正在缓慢地行走,自从出了东宫后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最终掉头,往宫门的反方向行去。
黄昏的霞光铺满皇城,宫墙枝头绽放。
霍汐棠提裙在皇宫内穿梭,她若是没记错的话,有几回李拾勤带她从一条隐秘通道进出紫宸宫,她出来时,看到的应该是这个方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