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辞清真的不放过阮语,那她昨天就应该死在那个堂皇的大厅里,等浅色的花瓣沾上她溅出的血,在一声枪响后拉下人生帷幕。
叛徒只被赶出西苑?
死在地下室的那些卧底都要在地狱里喊冤。
“你是不是还很得意,一个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一边是冰冷刺骨的枪,一边是滚烫的烟头。
阮语就被夹在这冰火两重天之中,接受章正辰暴戾的指责。
“你当然有成就感,不仅把他玩弄得毫无原则,还把他送进监狱,这他妈谁敢想这么大啊!”
章正辰看着她骤红的眼圈,心里更是火大,“这五年里周少委屈过你吗?还是你要求的没给你做到?阮语,我他妈养条狗五年都有感情,会对我摇尾巴,你身为一个人却连狗都不如!”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感情!”
如果没有感情,她早就跟宋毓瑶离开这里。
一个人睡的这几个晚上她夜夜都在做梦,梦见维港,梦见庙街,梦见霓虹不落的弥敦道。
他们沿着36公里的街道一路往南,路过珠宝店一条街的时候,还有些橱窗没有关闭,她就拉着周辞清到窗前,指着里面的皇冠想问他好不好看。
可一回头,她背后空无一人。
从梦中惊然乍醒,醒来的地方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在。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周辞清,可回应她的一直都是已关机的冷漠提示。
阮语推开章正辰的手:“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和他的关系,难道这五年全是他在付出吗?我就没有为他牺牲受伤过吗!”
阮语始终忘不了地下室鲜血满地的画面,耳边还时不时会响起那些人受刑时发出的恐怖哀嚎。
章正辰只是冷笑:“那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周少提醒过你无数次,踏入这里就等于踏入地狱。你既然自愿进入这里,就该接受这里的规则,摒弃你过去那些所谓正确的事物。如果不能,你就从这里滚出去!”
“能赶我走只有这里的主人。”阮语逼近他,“带我去见周辞清。”
那一刹那,章正辰似乎从阮语脸上看到另一张脸的存在。
压迫感,冷静,不可置疑,都与周辞清如出一辙,都令他同样心惊。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他烦恼如何脱身之际,专门用来联系周辞清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
电话刚接通,周辞清烦躁的责问立刻就如炮弹袭来:“老杨在门口等你十五分钟了,你是爬进书房拿文件再爬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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