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上双栖鸾鸟,不是很扎眼的颜色,却异常精致小巧,庄衡正要取回来,他们家小侯爷却已经别在了腰间,
庄衡一时间心下大惊,把疑问吞到肚子里,只当自己没看见。
或许是小侯爷觉得东西精致,随便用用呢。
果不其然,今日便没再看见在小侯爷身上出现。
可路到半途,宁栖迟却停了脚步,说了句‘不见了’。
庄衡下意识的就想到那个荷包。
于是便一路寻了回来,可到了二夫人院门前,小侯爷却停步不前,他离得远,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似乎是二公子和二夫人私语。
再离得近点,就听见了二公子那句‘那我可以护着她吗?’
庄衡内心的惊讶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下巴都能掉到地上,二公子纨绔,可从未做出不尊长辈,偷鸡摸狗的事来,如今却惦记起了长嫂?
可是转念一想,这嫂嫂也并非是真的嫂嫂啊,不过空有名头而已。
他禁不住去看自家小侯爷,风吹着他的衣袖黑发,眸色明暗不定,侧脸被檐上的羊角灯衬出线条清晰的轮廓,仿若有霜雪在眼睫上。
小侯爷会怎么想呢?
再怎么说,少夫人现在还是他的妻子啊。
庄衡觉得,小侯爷心里肯定是对少夫人还有愧疚的,可两人早就有和离的心,那么不过是合作关系,小侯爷与姜家三小姐有些传闻,少夫人不介意,若有人对少夫人有意,想必小侯爷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吧?
那么如果有人能愿意对少夫人好些,应该算是好事?
里边已经传来了二夫人要提鞭子抽宁悸的声音,瓷器落地,庄衡吓得一颤一颤。
袖袍灌入凉气,宁栖迟转身。
他脸色愈发病白。
庄衡听他道:“走吧。”
“那公子,东西不找了?”
屋外霜枝轻颤,落入一片莹白。宁栖迟没有回答,只是神色仿若萦绕着一丝丝暗色。
肌肤上的冷光几近透明,手放在怀间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宁栖迟垂下眼帘。
本就不是他的。
庄衡很是忐忑,他又觉得,公子似乎是在意的,不然那天雪夜里也不会追出来,也不会将那荷包贴身放在怀里。
可公子,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正想着,却听见他道:“你以后,去跟着少夫人吧。”
“咳咳。”
晨起姜予正在漱口,闻言差点将水吞到肚子里,好在她及时吐了出来,接过春觉给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面前的人还有些局促,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老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