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珍想起那夜在御花园里,他竟将她比作他爱吃的雪糯粉团,一时间,莫名地,便红了脸颊,推开他,故意侧过脸,不去看他。可不知为何,心里却不像以前那么生气。
康熙瞧着她,偏要凑过去,唇轻轻扫过她的脸颊,温热气息撩拨在她耳际,“可朕就是觉得你像!不信,朕一会儿亲自做一锅粉团出来,你自己看看像不像!”
华珍笑了笑,闭目伏在他怀里,“好,臣妾等着看就是了。若是像,臣妾就吃下一锅粉团,若是不像,皇上就自己吃光!”
“就这么说定了!”康熙也笑,握了她的手,说的话,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不过朕相信,今天,慧儿一定比朕有口福!”
“嗯?”华珍望了望他,似听不懂他的话。
康熙却继续高深莫测地说着,“慧儿有多久没吃麻辣香锅了?朕还
记得,你每回吃,都辣得跳上跳下,像只猴子,却偏偏又贪嘴舍不得停下,实在是有趣…”
麻辣香锅?
华珍狠狠怔了一怔,心里突然升起一阵钝痛…那是她阿玛最拿手的菜,因额娘喜食辣,阿玛便学得一手麻辣川菜,用来哄额娘开心。
马车仍在疾驰,转出闹市,出了城门,一路往京郊行去,到了这一带,竟荒无人烟。
又过了没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车驾前是座古朴的宅子,大门爬满青藤,还有一簇簇淡紫浅粉的小花如珠帘一般垂下。
魏珠敲了敲门,很快,大门打开,里面竟走出位如娇蕊一般的清秀少女,穿着水色纱衣,云髻低绾,发簪青玉海棠簪,见了康熙,忽然惊喜地叫出声,“皇上,您好久都没来了!”说着,她便奔了过来,娇俏地福了一福,随后,完全无视于华珍的存在,也根本不理会左右奴才的眼睛,直接地就扑到了康熙怀里!
而康熙竟也不拒绝,只笑道,“小珠儿又长高了!”
看上去,这两人很是相熟的样子,相熟到令人浮想联翩!
难道是金屋藏娇?
华珍心里突然便冒了火,脸上铁青抽搐。
而这时,宅子里有声音传来,那声音略显苍老慈和…“小珠儿,老远便听见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这声音…
华珍惊愕至极,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个绝不可能的奢望!
随即,有人至宅子里走了出来。
是个身形清瘦的老者,年过六旬,鬓发霜白,身上还围着围裙,手上拿着几根芹菜,脸上蕴满了温暖的笑意。
“阿玛!”
华珍只怔得一瞬,便脱口惊呼,泪水纷落如雨。
这一刻,绝不可能的事竟成了真!
“是慧儿?”阿郁锡眼中隐见泪光,近前将女儿拥入怀中,苍老的身躯剧烈颤抖,声音含悲,却又透着欢喜,重复又重复地,只是一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随即,他又向康熙跪了下去,“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康熙微笑扶起他,“朕说过多少回了,在宫外没这么多规矩,不必行礼。”他说着,便走在前头,
径直走进了宅子,那样自然,仿佛当这里是他的皇宫内院。
阿郁锡也领着华珍往里走去,华珍注意到,在这宽阔干净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年老的仆人侍立在一旁,虽然都微微低着头,但细看,仍能看见他们脖颈上一道丑陋可怕的疤痕,那是哑奴才会有的伤疤!显然,他们已被挑去了咽喉里的经络,永远都不能说话!
而这会儿,那名唤“小珠儿”的少女,已笑眯眯地跟上了康熙,在那里不停地同康熙说说笑笑,很是活泼可爱。
华珍看着前面两人,不觉咬紧了唇,只觉小珠儿那身打扮实在是有些面善,蹙眉想了想,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小珠儿那身衣裳首饰,分明便是她的!
阿郁锡见她在打量小珠儿,便向她道,“小珠儿是为父捡回来的孩子,刚带她回来时,她才七岁大,还生着病,怎么哄都不肯吃药,当时,恰巧皇上微服来看为父,为父同皇上说起,小珠儿生得跟你有三分像,或许便因为这个,皇上对小珠儿也很关心,竟亲自给小珠儿喂食喂药,倒也怪了,皇上一喂,小珠儿便乖乖张嘴,全都吃下了,渐渐的,身子也结实了,还真同你小时候一样,圆圆胖胖的。恰巧,为父一直留着你从小到大的衣裳,于是便全都拿了出来给她穿,她倒也穿得正合适。这些年,小珠儿长大了,为父看得出,她喜欢皇上,可为父知道,皇上心里一直只有你,所以,为父便也不敢冒然跟皇上提起,当然,为父也怕皇上会误会…”
他一连说了两个“恰巧”,但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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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痴·莫能度
华珍细细听着,敛了笑容;轻轻问他;“阿玛怕皇上误会什么?”
阿郁锡尴尬地笑了声,只道;“这些不提也罢;往后,有你在;为父也不用再操心这些了!”
华珍恍然明白,“阿玛是想让我去跟皇上提?”
阿郁锡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为父只是可怜小珠儿;这丫头都过了及笄之年;为父想为她选门好的亲事;她都生气不愿;为父心知,她性子像你,倔得很,一心只认定了皇上,为父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若能帮帮她,倒也了了为父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