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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人乱成一团,大伙都往外跑,齐禹勤夹在其中,也跑到街上了。外面街上更乱,满是嘈杂的奔跑声、呼喊声。

原来连日降雨让城外不远的矿山爆发洪流,大水卷着山石、巨木、泥沙……呼啸着向鹿远城奔来,北门和城墙都给冲垮了,洪流入城,全城的百姓自然慌做一团,从南门跑出去避难。

天明时,也不知跑到城外什么地方了。已经脱离洪水的威胁,疲惫不堪的灾民开始分散在路上休息。雨势渐小,道路和两旁的林子都泥泞不堪,大人叹息,孩子哭闹,齐禹勤放眼四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傻子,傻子你不能死,呜呜……”一个孩子沙哑的哭声引的齐禹勤看过去,浑浊的泥水里躺着一个成年男子,已是深秋,他身上却仅有一点破烂的衣裳蔽体,裸露的四肢骨瘦如柴,一些人围上来看看,又摇头走开,小声议论着:“这多半是那矿山里逃出来的,折腾成这样哪能活命了?”

齐禹勤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夹衫,想了一想,脱下来走过去,帮着那孩子扶起泥水中的人,把衣服给他披在身上。虽是湿透了的,却也能挡挡风。那孩子抽咽的道谢,扯起袖子给男人擦擦脸上的泥,雨水很快又淋下来,顺着他的脸、头发,一道道流下去。齐禹勤看清楚他的脸,顿时感觉像被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眼冒金星倒下去。

那孩子吓的一松手,男人又重重的跌到地上,泥浆四溅。齐禹勤从地上一滚,爬起来就把那人搂在怀里,伸出颤抖的手,拨开他前额的乱发,眉角处一道发白的印子,那是一条伤疤。齐禹勤已经不能呼吸,血流在他的内脏中翻腾不休,快要爆炸了一样。他紧紧抱住那个人,发疯一样奔跑着,眼泪混着雨水不住的往下流,眼前一片模糊。

也不知跑了多久齐禹勤才清醒过来,慌忙放下怀中的人,试试他的气息。虽然微弱,却还没有停止。他稍稍放心,又把人抱起来。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刚才那孩子。齐禹勤擦擦发红的眼睛,无数的问题想问他,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身,但是举目望去,四面都是树林,齐禹勤绝望的抱紧怀里的人,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那个孩子扯扯他的衣袖说:“这个漆枣林我来玩过,往那走有间石屋子,是给过往猎人歇脚的,咱们过去瞧瞧吧。”

三人在密林里艰难的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间石屋,幸而屋子还算结实,虽有几处漏雨,比外面已强了百倍。屋里柴禾粮食都有,只是受潮的受潮,发霉的发霉。齐禹勤好容易点燃了木柴,烧了点热水,把怀里的人湿衣裳脱下来,然后蘸着热水给他擦擦身子。短短两个多月不见,他竟然瘦成这样子,身上伤痕累累,有几处都红肿流脓了。齐禹勤一边擦,一边掉泪,最后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那孩子被他吓着,过了半天才懦懦的问:“你、你认识这傻子?”

最近生活上有些不顺利,尽量想避免把情绪带到这边来,忍的很辛苦啊,呜~

TO炎夜:

努力中……嗯嗯……

TO栖息~

谢谢支持^^

TO炎夜

小齐还小嘛,才十六七岁,又没经过事,当然不能那么理解风薛之间的感情~

第二十四章雨渐渐小了,潮湿的木柴在灶膛里散发着阵阵青烟,锅里的肉粥冒起泡了,虽然掩不住霉味,小柱子还是一直盯着它吞口水。

粥熟了,小柱子顾不上烫嘴,唏嘘着连喝了三大碗。齐禹勤盛出一碗,吹冷了些,小心的喂给昏迷的薛慕云。这样唇帖着唇,口对着口,他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苦涩的粥含口中比哽住了石头还难受,然而薛慕云却像尝到琼浆雨露般下意识的吸吮索取。一碗粥喂下去,薛慕云脸色好了许多,惨白的唇上也有了血色。

“俺家住在那边的后山屯里,家里就俺爹俺哥和俺,上年冬里,村里来了人说招人去鹿远修渠,俺哥就去了,一去就近一年没信。前些日子俺爹出去卖皮货,夜里回来的晚了,在山沟里遇到个死人,俺爹看他还没死透,就把他背俺家去了。他头上一个大窟窿,身上还有伤,俺爹说,看他那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干粗活的人,怕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遭了强盗,身上的衣裳都给扒去了。俺爹就给他敷上刀疮药,那是俺家自己做的,可管用了。后来,他头上的伤好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可就是睡不醒,俺爹也不知道咋办,就把他搁家里。

过了两天,俺哥突然回来了,他说鹿远的大王造反了,他们不是去修渠,是去挖矿打兵器。跟他一块去的,不是累死,就是饿死,再不就是给活活打死了。俺哥找个空跑出来了,好容易逃到家里。俺爹给他做饭,俺就问他怎么跑出来的,他给俺看了个东西,说是矿上出的香,点着了闻一闻就不困,他就这么三天三夜不睡觉跑出来的。俺叫他点给俺闻闻,结果,他点上了……点上了没多会就鼻子眼里往外冒血沫子……眼看着就不行了……呜呜呜……”

小柱子用脏兮兮的手搓着发红的眼睛,呜呜的哭起来。齐禹勤心里一阵阵发紧,下意识的搂紧了薛慕云,又伸出一只手摸摸小柱子的头,安慰他说:“别哭了,后来怎么样?”

小柱子抽泣了一会,接着说:“后来不知怎的这人就醒了,可啥都不知道,傻乎乎的,俺们就叫他傻子。俺爹没法子,只好让他还住俺家里。没过几天,又来了一帮当兵的,把俺们村里的人都赶鹿远去,让俺们年轻的挖矿,年纪大的和女人做饭。想逃跑的就给当场打死,俺们没法子,就下了矿井。”

齐禹勤不敢相信的看看薛慕云,又问小柱子:“你说……他跟你们一同下矿井?!”

“嗯。”小柱子点头:“开始有个贵人叫傻子去大屋里侍侯,可不知怎的,他又跑出来,给人打了一顿,撵到矿上去了,还是去干最累的打石头。俺们在那一天干十个多时辰,臭肉霉米也不管饱,困了头头就来点那个香,谁一停手就得挨鞭子……”说到这里,小柱子眼圈又红了:“夜里俺饿的睡不着,就找俺爹说,隔天夜里俺爹偷偷塞给俺个团子,俺看傻子也饿的睡不着,就分给他半个。没过两天……俺爹……俺爹就不行了……俺爹是饿死的……”小柱子放声大哭起来:“他们把俺爹……就那么丢到……山沟里去了……俺要跟他们拼命……他们就往死里打俺,傻子护着俺,就给打成这样……呜呜……”

齐禹勤的拳头捏的格格做响,愤怒像火焰一样在他胸膛里燃烧,骗子!都是骗子!说是多么多么疼爱薛大哥,多么多么尊敬薛大哥,都是骗人的!他呼的站起来,紧紧抱着薛慕云,暗暗下决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接近你,欺骗你!我要好好保护你,我们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照顾你,让你不再受苦……

下了这个决心,齐禹勤开始思考带薛慕云去哪。原本栖凤平原是个大好去处,地广人稀,找个地方一躲,任他什么大王也难找到。但是前几日就传来叛军兵败的消息,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逃回来,若是迎头遇上岂不是大大的麻烦?鹿远是去不得了,西原那边是五王爷的封地,便是他此刻不在那里也去不得,想来想去,这里到是距云垂不远,不如先到那边躲起来,一则可以把薛慕云的伤养好,二则免的被战火波及。

待雨停后,齐禹勤收拾一番,背着薛慕云带了小柱子一同往云垂去了。颠簸两日到了城外却发现情况不是想像中那般。鹿远遭了灾,大批灾民无处可去,只得就近往祥归、云垂这边来。祥归城小,已经人满为患,云垂却城门紧闭,不放一人过去。云垂原先周围也有些镇子,自从熙家一出兵,那的人走的走逃的逃,早就成了一片废墟。灾民无处可去,只得在这空镇上暂住下来。齐禹勤既担心给熙家的人认出,又怕被风千动找到,不敢混在那灾民中住下,带着薛慕云往山里又走了两天,看周围确实没有人烟,才放心停下。

开始先找了个山洞落脚,齐禹勤出去打猎,小柱子就找果子、拣木柴。他们都是从小在山里住的,这种生活过的得心应手,只是薛慕云身上的伤有些麻烦,齐禹勤四处找草药来给他敷,有悉心照料了半个多月才慢慢恢复了。

这些天来,齐禹勤变的越发迷恋薛慕云,简直一刻都不想放开他,虽说薛慕云已经不认识他了,就像小柱子说的那样,傻傻的,问他什么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也不懂。但是齐禹勤抱着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中说不出来的滋味。那清瘦的躯体,带着伤疤的肌肤,比世间的一切都美好,他时常把脸贴在薛慕云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陶醉不已。有时候想起他以前谈笑风生的样子,希望他能好起来,可他如果恢复了,又难免要去找风千动,这样一想,又巴不得他永远不要恢复,能跟自己长长远远的在一起……

这天夜里,山洞中的火堆发出劈啪的声响,小柱子蜷缩在一堆干草上呼呼大睡。齐禹勤帮薛慕云洗漱了,又把他们睡的草堆摊平,铺好自己的衣服才搂着薛慕云过去坐下。薛慕云乌黑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火焰,带着一股稚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他。齐禹勤凝视他片刻,忽然抱住了他,薛慕云在他怀里动了动,又安静下来。齐禹勤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他手上,捧着他的手轻轻亲吻:“这是我们齐家世代传下的规矩,如果有了心上人,就亲手做一支神箭交给他。这支箭我早已经做好,但是没想到还有机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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