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青州局势,曹云清咬牙怒目,愤慨道:“这偌大青州,上至刺史唐怀安,下至小小一个县令,上百官员之中,若说有好官,那也就只有一个!”
“他就是临丘县令,李元直。”
“李元直?”秦玄皱眉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前者在朝堂,陛下曾说起你是太傅王修门下,国子监八大学士之一。”
“这个李元直,是不是也位列八大学士?”
曹云清点头道:“李兄才高品洁,有济世之材,远超曹某十倍。当初他任青州府尹,功绩显赫,再高升一步,便是青州刺史,一方大员。”
“我也是跟李兄交契,在他的邀请之下,才主动向督察院提请来青州做监察史。”
“谁想到——”
“李兄不但没有高升,反而被人诬告,说他跟流寇勾结,以至于连降数级,去临丘县做了小小县令。”
“青州一府二郡,三十六县,临丘县三面环山,位于一府二郡的边缘,也是三、不管地带。”
“更要命的是那三座山,分别是清风、二龙、桃花三山,也就是流寇的大本营。这等于是把李兄送到了流寇的虎口之上。”
“李兄矢志不渝,为了百姓福祉,一直在积极地推动扫寇大业。可是每次扫寇,花费巨大,最终都不了了之。”
他说了一串数字,乃是剿匪的次数,花费银两,确实是触目惊心。
“久而久之,我和李兄都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证据。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虽然身为青州监察史,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可是这青州官员,上至刺史唐怀安,下至一个捕快,全都言辞一致,铁桶一般,我根本无处下手。”
“直到前段时间,一天深夜,李兄孤身来找我,说有惊人发现!”
“原来他曾经安插的一个眼线打进了流寇内部,查到了铁证,根据流寇的一个账本显示,一直以来,他们跟刺史、府尹、郡守以及驻军都尉,竟然有分账!”
“扫寇的人,竟然就是养寇之人,你说是不是惊天奇闻?!”
说到这里,曹云清气得双眼通红,浑身发抖。
秦玄倒是没什么,他早就想到这些了。青州驻军五万,扫来扫去,竟然扫不清几千流寇?
没有猫腻才怪呢!
“那个账本在哪里?”秦玄直切关键。
曹云清叹息道:“可惜的是,李元直安排的那个眼线,没能将账本拿出来。他让我回京试探圣上口风,他那边会敦促那个眼线,尽早拿到账本。”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被烧死,跟这边也断了联系。”
“不知元直跟那个打入流寇内部的勇士,如今怎么样。”
秦玄皱眉道:“也就是说,现在的关键人物,是临丘知县,李元直。也只有他有办法联系到那个勇士,对吗?”
曹云清激动地道:“对!当务之急,是找到元直,让他设法联系那个勇士!”
“这次御驾亲征,扫荡流寇是远远不够的。比流寇更加毒害无穷的,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父母官。不把他们打掉,还会有数不清的流寇冒出来!”
“要铲除唐怀安这些人,账本至关重要!”
“秦总管,事不宜迟,我们快去临丘吧!”
秦玄想了一下说道:“事情没有眉目之前,曹大人你还不宜轻易露面,万一被认出来,打草惊蛇,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