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他已经将那块能量石交给了江天。
江天却并没有将能量石移交安全局。他对于自己本身的情况已经产生了一些怀疑,最高科学院,也同样是思谋已久,正缺一个打入内部的契机。能量石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空间绿岛半径十几光年的范围内都没有巨型恒星存在。因为缺少发光体,这里显得一片黑暗。当初选择这个空间坐标,即是为了确保隐蔽和安全。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考虑到空间绿岛的体积和质量,势必会打破星体之间的力场平衡,改变星体运动轨道。这种改变哪怕极其微小,也很可能影响恒星反应速率。如果不慎形成黑洞,绿岛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绿岛周围,宇宙黑暗到了极致,与大角星,仙女座那些光辉灿烂的星群相比,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然而就在这样的暗沉之中,上千艘飞行器就像是一群萤火虫,无声靠近。
在宇宙中光线没有太大意义,宇宙中各种波和射线漫射,光本身就是波的一种。隐身状态的六艘巡航舰即是通过某种加密解译手段,将自身射线藏匿于宇宙的漫射中。
六艘巡航舰在宇宙中快速航行,务必要在对方进入安全范围之内探明对方的意图。
绿岛这个时候还笼罩在一片黑暗和静谧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空乘车厢内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或许是刚刚从空港那边下船的人,打着哈欠坐在明亮的灯光下昏昏欲睡。毕竟几千年来稳定未变的生物规律还是不容易在几十年内就打破。
到站之后,严少泽跳下车,快步走向军校大门。
由于科技发达,军校可以轻易的定位出每一个学员的行动位置,采取的是比之百年之前更为宽松,同时竞争也更为激烈的管理方式。很多和他一样接到通知赶回学校的人排着队通过了身份审核,蓝色的光膜从身体上过滤过去,机器显示出表示安全的代码。他快步走进军校大门,整个军校灯火通明,却井然有序。仔细看过去,虽然临时接到集结令,这些联邦学子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安,反而隐隐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严少泽按照程序归队,跑步进入中央区广场。曾经机甲对战的广场如今联邦学员整齐肃穆站立,整个广场寂静无声,已经报道过的学员站笔挺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巨大的方阵已经渐渐成形。严少泽脚下迟疑了仅仅几秒,就凭着记忆加入了自己小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双臂夹紧,脊背挺直,目视前方。无论时间过了多久,这些对于军人最基本的要求几乎没有发生改变。
头顶上不时有战舰穿梭飞过,在黑沉的夜空之中不过是掠过一道黑影。整个广场连上只有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没有任何的交头接耳或是窃窃私语,联邦军纪之严,由此可见。
严少泽目光稳定不变,心里却并不平静。
尽管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让他警惕。先是遭受袭击,并且袭击他们的对象还打着联邦安全局的旗号,这到底是针对他手上的能量石,还是根本就是针对江天?紧接着,局势就出现了变数。严少泽觉得这压根就不用推断——有什么事情会让江天倏忽变色?除了人家打到了家门口,还能有什么?
对于这种紧急集合,严少泽非常熟悉。联邦在绿岛边缘的S区设立最高军事指挥学院,本身就有建设壁垒,守卫绿岛的意思在其中。
几千名联邦军校的高年级学员静静伫立,并没有人显露出多少惊恐之色。这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许仅仅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突击演习,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因为这些士官们长久以来对联邦的荣辱感和忠于联邦的信念。
恰巧,这两点严少泽都并不具备,支持他站在这里的,不过是对力量的渴望。
只有真正的战斗,才能快速提高自己的实力。
只有强横的实力,才能支持他在联邦有一席之地。
严少泽竭力放缓呼吸,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异能正在逐渐苏醒,他很清楚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条干涸的河渠,正在被源源不断的注入清泉,日渐丰盈。但是灌入泉水的口子太小了,这要何年何月才能灌满?严少泽不愿意这样等下去,应该说,无论是即将面临的战争还是脑子里的芯片,都不容许他耐心的等下去。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入水口扩大,再扩大。
之前的对抗中,也正因为这种预感,严少泽才敢于赌上一把,将自己逼入生死一线。显然,他成功了,严少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充满控制力。但是这种试验对于江天未免不公平。如果严少泽失败,他们或许就会因此丧命。
想到江天,严少泽心里一紧。隐隐有些愧疚,虽然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无疑,他今天因为一己之私将对方至于了险境。严少泽心底翻涌着异样的情绪,然后默默记下了,决定以后一定找机会补偿对方。
随即,他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对于江天……他今天,确实冲动了。
想起他无法自制的将对方压在身下……严少泽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事。虽然江天的各个方面都对他存在着极大的吸引力。
他怎么可能这么做?怎么可能这么失去理智?
现在他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摆正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要是真的发生什么。想想他都觉得头疼。至于江天对他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想法,严少泽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没有太多接触,对方表现出的那些大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虽然“一时冲动”不像是江天这种人会做的事,但是严少泽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当然可能江天自己都没有一个好的说法,他并没有想过江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