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磨叽了几天,卫重霄与他在准备室撞了个正着。这下他没法再当没看见了,只能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那边住着很不方便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来我这边也不是不可以。”
他说的自然,其实仔细看的话,他的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红,一看就是做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斗争才下定了决心。
凌潭倒也轻松,仿佛那天颤抖着求卫重霄再给他点时间的人不是他,只笑:“你就这么跟‘同事’说话的?”
卫重霄一愣,旋即补道:“我只是为了大局考虑,一个机长,天天因为家远睡不好觉,出了事谁负责?”
凌潭垂下眼:“不劳费心了,我说过以后不会再迟到就一定说到做到。”
卫重霄不意他会拒绝:“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真的谢谢。但你不用担心我。”说完,凌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杂糅着万般情绪,然后转过身走了。
回到家后,凌潭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住在这里的确不好。
要不然就去看看房子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啊!!!?”樊盛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痛心疾首地指着他控诉,“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他本来得知凌潭要置新房,还挺开心的,专门跑过来帮他一起看房,结果没想到是这人先拒绝了前男友的同居邀请。
凌潭手里拿着一个介绍户型的小册子,自然地忽视掉了他的话。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指着前面那栋居民楼说:“你看这栋楼,我觉得采光就挺好的。”
“抛开公摊面积,也就六十来平,跟你之前的房比差远了。”樊盛凑过来看他手中的册子,说道。
“没关系我只是找个住的地方,又不是置一座豪宅,”他在樊盛已经快忘了质问他的问题时,又突然间把话题扯回来了,“我有时候觉得,卫重霄特像一个荔枝。”
“???什么?”樊盛一脸问号。
凌潭依然没移开眼神,缓缓地说:“外壳又硬又扎手,但是你剥开来看,其实内里无比柔软。”
“”
“他这人心软,就是跟我客气客气,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礼节罢了,我认识他快十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凌潭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抱怨道,“我都能想到,如果我真搬到他家去了,刚进门他就得给我叨叨‘我的卧室不许进,你的活动范围在我房间的半径两米开外;燃气费水电费平摊,月租按市场价并且必须按时交,不然走好不送。’”
他愣是把自己逗乐了,哧哧笑了半天。
“”樊盛无语。
凌潭笑够了,又补道:“我们都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契机。”
樊盛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帮他看房。只不过房子看了还没一个星期,这事就算正式告吹了。说来还是得归功于凌潭乱花钱的毛病。
凌潭这天下班后,在楼下的小广场溜达了几圈,正好看见了正跟一群大妈跳广场舞的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