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知,眼前面对面站着的一对对彼此熟悉而陌生男女曾经是世间最平常的恩爱夫妻。
&esp;&esp;梅香袭来,兰渚张了张口:
&esp;&esp;“这些年,你可好过?”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简单的关切话。
&esp;&esp;“我过得很好,你既然知道我是慧国夫人,想必也清楚我的情况。”虞枝望着梅花说,语气客气疏离。
&esp;&esp;兰渚愣了下。
&esp;&esp;是啊,兰渚当然知道她的情况了。
&esp;&esp;概因兰渚曾为虞枝夫婿,成佑帝十分不待见兰渚。
&esp;&esp;这些年,兰渚被成佑帝刻意打压,仕途不顺,被成佑帝放逐到过偏远地区,也被派遣到苦寒之地,但他都没有放弃收集关于虞枝的消息,也没有一刻不再努力,就为了离虞枝更近。
&esp;&esp;前两年,兰渚终于被调到离虞枝最近的洛阳,但他也仅限如此了。
&esp;&esp;成佑帝不会允许他进长安半步,就算是长安城外百里之地都不许兰渚踏足。
&esp;&esp;兰渚等了十年,等到了成佑帝驾崩,也等来了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进了长安。
&esp;&esp;老天爷有眼,也让他在意外的时间里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esp;&esp;“你呢?这些年可好?”虞枝问,“我昨儿个见了我大哥二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当了父亲”
&esp;&esp;“不,我没有。”兰渚道。
&esp;&esp;虞枝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esp;&esp;兰渚眉眼间蕴着冷意,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有再娶。”
&esp;&esp;言下之意便是在回答虞枝还未问出来的话,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仍旧形影单只。
&esp;&esp;虞枝瞳孔微微收缩,“怎么可能?你母亲不会催你吗?”
&esp;&esp;虞枝知道兰渚生母是个什么德性,一心就想让兰渚传宗接代,满脑子都是要抱孙子。
&esp;&esp;如此执拗偏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管兰渚婚事?
&esp;&esp;虞枝不解。
&esp;&esp;兰渚似乎看出虞枝眼中困惑,他道:“我同她生了嫌隙,我已许久未曾归家了。”
&esp;&esp;闻言,虞枝再次看向兰渚,不言不语。
&esp;&esp;过往记忆席卷。
&esp;&esp;兰渚曾是虞父的学生,受虞父恩惠,天资聪颖,是一块读书的料子。
&esp;&esp;虞枝和兰渚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相识甚早,兰渚经常会来虞府,虞枝时常会见到兰渚。
&esp;&esp;不过兰渚性子冷,稀言少语,像个闷葫芦,起初两人说话的次数极少,后来是因为虞父让兰渚来管教经常和虞峰偷偷出去玩的虞枝,他们因此产生交际,才熟悉起来。
&esp;&esp;日子一天天过去,兰渚和虞枝日久生情,两情相悦,很快便定了亲。
&esp;&esp;虞枝及笄后,便嫁给了兰渚。
&esp;&esp;开始两人婚后生活还是幸福的,虞枝照顾兰渚起居衣食,兰渚则专心准备科举。
&esp;&esp;可是好景不长,虞枝迟迟没怀上孩子,兰渚是不介意,可兰母却是十分介意,背地里叫虞枝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明面上一直催促虞枝要争气点,还让虞枝吃不知名的药。
&esp;&esp;兰母对虞枝一直是不满的,存有很大偏见,她心仪的儿媳妇是她的侄女。
&esp;&esp;兰母认为虞枝样貌太过妖媚,是个祸水,虞枝现在还装老实,但日子一长,迟早会显出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原形。
&esp;&esp;兰母就是抱着这种偏见来看待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