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叫吗?唱个歌听听。”
话音刚落,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白鸟时,它被囚在白梅树上,被沉重的锁链捆缚,鸣声凄厉,令人不忍再听。
将夜皱眉,有些紧张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叫就不叫,还是不叫的好。”
“鸟是不是都「咕咕咕」地叫啊?你要是不乐意叫,那我喊你「不咕」吧,我觉得这名字挺好,你要是不开口反对,就这么定了啊!”
白鸟:“……”
将夜「不咕不咕」喊了半天,白鸟就像是灵智未开的普通禽类,自顾自地用鸟喙梳理羽毛,根本懒得搭理将夜。
倒是显得他小嘴叭叭地,更像一只禽兽。
队首的钟离泽报明身份,城门洞开,他们一走进去,就听街边三五聚众,絮絮叨叨地在八卦。
这种景象在仙山不常见,在凡尘倒是热闹。
将夜很快转移注意力,听他们的纷纷议论。
大多数都在人心惶惶地讨论近来出现的妖邪,特别是逃亡到苍梧城的难民带来的消息,抢占了茶肆酒楼说书先生的一席之地,也拐带走了街尾巷头的话题热度。
“听闻那些难民说啊,那妖邪每到一个凡间城池,都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直至摧毁一座城池,赶走所有居民才肯离开,又换一个城池继续祸害。”
“那些难民不知道那妖邪从何而来,目的为何,我可是从我那城主府伙房当差的二大爷那打听到了,说是妖邪并非妖邪,而是某个德高望重的仙君!”
“哈?怎会如此?你莫不是搞错了,若是仙君,他图什么啊?”
那人揣着袖子,瓮声瓮气道:“那我就不晓得喽,但我绝对没说谎啊,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欲小声,却耐不住嗓门大。
“那些难民都是从各个没有仙门庇护的凡间城池来的,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咱们这儿的城主府本就是修仙氏族,消息那肯定是无误的!”
说着,又朝云缈的这支队伍瞥了一眼。
“你们看,好端端的,不逢年不过节的,来这么多仙君干嘛?肯定是出大事了。”
街头巷尾的议论总是不带逻辑的,想到哪里能刚好就好,都是茶余饭后侃侃而谈,惊讶和惶恐一闪即逝,并不觉得妖邪多恐怖。
毕竟他们自信于有仙门守护,怎么着那灾难都轮不上苍梧城。
将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妖邪的身份和来处虽还不知晓,但这种谣言已经传得很开了。
普通人只以为和某个仙君有关,但仙门修士之中,定然有不少恶意揣度的目光放在师尊身上。
妖邪还未祸及这片土地,普通人便不至于太紧张,他们照常忙碌,为生计奔波,也偶尔闲下来找乐子。
茶余饭后,作为谈资被捧上口舌的不止一件事。
也有人讨论自妖邪出现后,无数流民进了苍梧城。
那位城主府不受重视的庶子为流民施粥布医。
这本是好事,但他们不相信一个不受宠,本身又没能耐的庶子有钱财,有能力做这些。
都在猜测他是不是为了表面名誉去偷钱行善。
果然,此后不久就爆出有人家里失窃,丢了不少钱财。
若只是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就算了。
那庶子还仗着自己学过两年的岐黄之术,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难民问诊就医,给他们开药的第二天,不少人就上吐下泻,险些被折腾去半条命。
因此,庶子风评很差。
那些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难民气不过,认为那庶子到底是个纨绔,折腾他们取乐呢。
又怀疑善粥中也有泻药,没两天就砸了他的施粥铺子和临时问诊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