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狠狠心,冷淡地扫了一眼缠覆在将夜四肢上的线绳:“这是我灵力所化,不得我允许,是解不开的,你乖乖等我回来。”
说罢,也不逗留,转身绕过屏风推扉而出,任由门外等候的仙子领他离去。
将夜隐约还能听到那仙子问:“仙尊的爱徒呢?”
“他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就不参加了,不用管他。”
那仙子再说什么,将夜听不见了,远处的琴瑟乐章也被阻断,传不进这间屋子,周围静谧地可怕,他知道是他师尊布下了结界,阻断任何人进来,也阻断任何声音传入。
虽听不见满岛的热闹,可他会脑补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自知挣脱不开他师尊的禁锢,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个点漱玉神女描好彩妆了吧?再过一会儿就换上婚服了,师尊现在被领去现场要做什么呢?难道还要和容仙客把酒言欢,听着那些宾客恭贺道喜?
那……那他表弟君桐呢?!
对啊,昨夜那仙子不是说今日宴请的宾客还有苍梧城的吗?苍梧城谁会来?是只有奉衣先生,还是他表弟也来了?
他表弟若是没看见他,会不会找过来?
那……那他能给他解开这束缚吗?
有的没的,靠谱的,离谱的,他都想了好多。
但实际上屋内门窗紧阖,光都透不进来,他根本没办法根据时间判断外面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试试冲开灵脉中被淤塞的灵力,渡劫期修为应该可以冲破师尊大乘期修为的束缚吧?
可他也知道自己若这么做了,后果难料,毕竟上一次就在爆发之后昏迷过去。
若他这么做了或许能冲开束缚,可万一撑不住而昏睡过去可就白搭了。
将夜权衡利弊,内心别扭又纠结。
“算了!做就做了吧,就这么等着结果也一样,拼一拼才能断他人姻缘,搏一搏师尊才能变老婆!”
他咬咬牙,开始调动体内那股熟稔的,却不太会控制的力量,游走灵脉之中,忍着难受去冲击那滞塞难通的淤垒。
然而,就在这时,他好似听见了有人说话。
将夜一愣,循声望去,竟瞧见一个身穿雪白毛绒衣裳的少年从扇贝屏风后探出头,一瞧见他就兴奋地抽动了一下脑袋顶上的耳朵尖。
“腓腓?”
少年圆溜溜的眸子四下逡巡,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赶忙跑到将夜身边。
“你怎么被困在这里啊?”
腓腓盯着缠缚将夜的绳索,唔了一声,指尖忽然绽放出一截细嫩翠绿的藤蔓,绞上雪白的线绳,藤蔓中释放出的黏液一点点融化了白线,替将夜解开了束缚。
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将夜不用冲开灵力滞塞就能达到目的,他兴奋地瞪大眼睛问腓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雾敛峰吗?谁带你来的?是步师叔吗?他也要来参加师尊的婚礼啊?对了,我师尊布下的禁制和结界,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将夜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把腓腓都给问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