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吹到脸上的那阵强烈的冷风。
她有些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身侧的车窗大敞,外面的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她侧头看了眼坐在一侧的人。
他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背靠着车背,一副假寐的模样。
“有病。”暗骂了一句,她将车窗缓缓升起。
人醒了,但是心却静不下来。
池以靠在车边,思绪不知就开始飞散起来。
车到地下停车场停下,随即换了直升飞机。顾闻祺的行动路线像是早就蓄谋好了似的。
飞机在另外一座城市上空缓缓落下。
他们没有去顾闻祺口中的寺庙,而是直接到了一处鱼龙混杂的地盘。
池以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被压迫的跟着他往前走。
越过层层长廊,直至到一处喧闹的场地才停下。
大门涂着金漆,灯光的照射下,倒真像是一扇金门一般,门口守着两个男人。
他们似是不认得顾闻祺,在他往前走时,拦下了他。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手链,池以没太看清楚。顾闻祺只是拿出来让守门的人看来眼,随后便快速的放回了口袋里。
面前的大门被人推开,里面传来吵闹的喧嚣声,声音直击耳膜,这声响不像是机器里的音频,反而很贴切人的叫喊声。
随着顾闻祺往里走,只见灯光昏暗的大堂里,围绕着一圈人。唯一有亮光的地方是大堂中央搭建的一个台子…因为只有那一处亮着灯,很快池以便看清了台子上的人。
是…打擂台,台上分别站着两个戴着拳击手套的人。
而围绕打擂台一圈乌泱泱的人,会在对方将人打倒在地后,发出震耳的喊叫声。
顾闻祺的视线掠过池以,他往一侧的楼梯上走,随后说道:“陆靳延应该没有带你来过这种地方吧?”
“会打拳吗?”
他的语气散漫,像是随口一问似的。
可池以心里清楚,顾闻祺绝对不是随口一问那么简单。
他这是…想让她上去打?
身后跟着两个他的人,池以只能跟着他往楼上去。
顾闻祺就像是条疯狗,好像不管他做出什么举动,都能惹人唾骂,但却又合乎常理。
楼下又是一阵欢呼声,顺过昏暗的光线看过去,是打擂台上已经有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但他似并没有认输的打算,依旧在拼命对抗着骑在他身上不停揍他的人。
池以收回视线,随着顾闻祺走到了二楼。
相比起一楼吵闹的环境,二楼更多的是一间又一间的小隔间,类似于听戏的隔间般。
不同的是,前者是听曲,这里是看人搏斗。
顾闻祺有自己的目的地,所以在一上二楼后,就直接奔着一个包厢走过去了。
池以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包厢。
二楼的观景的位置更加宽敞,视角也好,池以甚至看见了那打擂台上的一摊血迹。
包厢内有一个方形木桌,围绕木桌边却只在左右两侧放了木椅。
通过二楼镂空的空间里,不仅能清楚的看见楼下,同时也能瞧见对面包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