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唉呀,我说小刘你这孩子,你到底是怎么啦?啊?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笑成这个样子啦?”
燕山小区前,王家大婶挲着两只手,就是不知道该拿突然笑得从躺椅上摔下来的小刘怎么办,无奈地叹口气,“唉,真的不怪他们家那口子和他吵,这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笑成这样……这、这不成了神经病了嘛!”
大佛头的桃花林中,被李亚峰在一分钟之内打得落花流水又被施了定身法还点住哑穴的一群小流氓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每个人都一脸苦相,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哪路神仙。微风吹过,盛开的桃花向下纷纷飘落,盖在他们的身上。
很显然,他们的存在已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二哥,明天真的咱们俩也要去省中医?老大是没办法,我可不想出名,这让我怎么给家里交代啊?就说我突然成了名医了?”在曹暮家里,王信一脸的不情愿。
“去啊,要不然怎么办?干,叫上咱俩,不也是为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儿的话好有个照应?”曹暮倒是满有兴趣的,分析也还算冷静。
“可是……”王信犹犹豫豫地说,“咱们俩都不会治病啊?”
“不会治病怎么了?还不能装着会治?不离开老大身边不就完了?咱们好歹也是华佗门的使者,门中有事,总不能什么也不管吧?再说了,老大要真是招摇撞骗也就好了,他可是真会治病!”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王信糊涂了,问曹暮,“怎么?你是说老大真会治病反而不好?”
“你让我怎么说你?你就是不知道用大脑思考。”曹暮摆出一副郑重的样子说,“你想想,既然老大真会治病,那病人怎么办?病人可是分三六九等的。有的是没钱治病的,有的是财大气粗的……”
“二哥,你这就不对了。老大说了,他给人治病,一分钱也不要。当然啦,老大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意思是他决不当医生……可是……这不就没关系了?管病人有没有钱干什么?”
“你……”曹暮叹了口气,“你就不想想,要是突然来个人说要请老大到外地去给哪个卧床不起的大富翁,再不然就是什么贪官污吏的亲人治病,老大怎么办?”
“医者父母心呗,治病还分人吗?”
“天!王信,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说的是要是有人让老大出诊,就凭老大那份懒劲儿,他去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东西,这一回又有正当理由:省中医里那么多病人不能扔下不管嘛!”
“啊,我明白了。二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俩其实是去当打手?把那些无理取闹的人给轰走?”王信恍然大悟,往地毯上一躺,哀叫起来,“我的命苦啊……”
“去你的吧,这才是你最愿意干的!”曹暮笑着骂了王信一句,“不过……也许用不着,老大可是整个中医界的祖师爷,那些名医也不能让人欺负到老大头上去不是?咱们去也就是以防万一,要是谁真把老大给惹火了,那他可就算是倒了大霉了。咱们去给老大把这些人处理了,也算是做好事儿行善积德了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想想那个梁启金,我现在还同情他呢。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出来的那个办法。”王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谁说不是呢?”曹暮也乐了,“老大是一直拿他没治,气得不轻,这才配了那副药。好家伙,‘屁贯山河丸’,每天正点报时,梁启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哈哈哈哈……”两个人笑翻在地上。
天,快亮了。
第四章
雷州,风云际会(1)
……
秩序的存在是因为将被破坏,而规律,则是混乱的时空中最可笑的字眼儿。
深夜难眠梦回处我常常扪心自问,我是否真的打开了地狱的大门?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我的自我陶醉而已。
时空管理局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机构,被称作“捕手”的时空管理员们对偷渡者的大肆杀戮乍看来让世界变得正常有序,但这无非是在无数“或然的未来”当中能够被我们接受的一个,在我们弄明白时间的结构之前,所有的变故都早已发生过了。
古人曾经说过,巴西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引发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飓风,我无法知道,一只留在远古时代的泥泞中的鞋印,会使今天的哪个人的性格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惟一知道的事情是:未来,已经被改变了。
——摘自时间机器发明人杰?刘晚年回忆录《未来的故事》扉页
2月4日的清晨,东方快要露出了鱼肚白,启明星已经将它的光辉洒向小城雷州的每一个它能照耀到的角落,雷州的人们大多还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