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走吧,再不走,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看不到你了。”
保罗把身子探进了车里。
“要注意小心点,这辆车很容易坏的,特别是离合器。”
他满怀激情地抱了奥妮佳一下,转身朝着街口的方向跑开了。很快,一辆的士就载着他奔向了旧金山纪念医院。等一下,他要告诉阿瑟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可以想见,这位老伙计一定会把自己那辆老福特车借给他的。
劳伦是被自己脑袋里面像“风炮机”一样突突突一下又一下的冲击波给震醒的。她感到自己的脚好疼,真的好难忍,干脆拆开纱布查看伤口的情况。
“该死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液体,“可不就只差这个了嘛!”
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卫生间走去,然后拉开药箱,打开一瓶消炎液,整个浇到了脚踝上。这一下实在是太痛了,装着酒精的药瓶直接从她的手中滚到了浴缸里。劳伦自己很清楚,就这么简单地处理一下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必须重新彻底地清理患处,同时接受抗生素治疗。伤口感染到这种程度是有可能会引起严重后果的。她穿好了衣服,又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以她目前这种状况,自己开车显然是不合适了。
十分钟过后,她来到了医院,拖着伤脚走进了一楼的大堂。有一位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的病人非常激烈地表示抗议,要求她像其他人那样排队。于是,她向他亮出自己的工作牌,然后就跨进了通往诊疗室的玻璃门。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贝蒂一见到她就问,“如果费斯坦看到你……”
“你来帮我看看,我都快疼死了。”
“既然你都会抱怨了,那看来情况是很糟糕喽,要不你坐到轮椅上来吧。”
“也别太夸张了,有哪间诊疗室是空的吗?”
“3号!你动作快点,我在这里已经待了26个小时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昨天晚上你没能休息一下吗?”
“也就是在天亮之前眯了几分钟吧。”
贝蒂让她坐到病床上,然后解开绷带查看伤口。
“你是怎么搞的,伤口竟然这么快就感染了?”
护士长准备好了利多卡因针管。等到局部麻醉药发生效用,劳伦感到没那么疼了,贝蒂就开始动手挑开伤口已经结疤的边缘部分,对皮下组织进行深度清理,然后又去拿了一个新的缝合包过来。
“你是自己来缝呢,还是觉得可以我来呢?”
“你来吧,不过,先给我安一个导流管,我这可再也经不起任何风险了。”
“肯定会留下一大块伤疤了,很抱歉。”
“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当护士开始动手的时候,劳伦忍不住把床单死死地拽在了手心里。贝蒂转过身去准备其他东西,劳伦赶紧利用这个机会向她提出了在自己心中萦绕已久的那个问题。
“他怎么样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状态蛮好的。这家伙前一天晚上差点就死了,结果他醒过来唯一感兴趣的事情竟然是什么时候可以从这里出去。我敢跟你打赌,在我们这里还真是总免不了会有那么几个怪人!”
“绷带别扎那么紧。”
“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办事,可是你啊,我可不会允许你到楼上去!”
“就算是我在走廊里迷路了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