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一瓶高纯度的白酒,她仰起头,将酒灌进自己的嘴里,任那酒液从自己的嘴边流下,湿了胸口的衣襟。
“莫少柯,你给我回来!谁允许你走了?你回来!”一边喝,她一边自言自语着,落下的眼泪和酒水混在一起,流过肌肤带来火辣辣的感觉。
“莫少柯,你会喜欢我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害你的宋嘉南,只要你回来,好不好?”她不顾旁人地笑着,似一个醉酒的疯子。
“你回来啊!”将酒瓶砸到地上,她伏在沙发的一角,将脸埋在沙发上,大声地哭泣起来,纤瘦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可是再哭泣也没有用,那个让她付出了一切的人,早就已经放下了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所有眷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就连挽回,都已经迟了。
凌宛然一个人哭着,哭得声音都已经哑了一半,精致的妆容早就花的不成样子,此刻的她再无那个高傲的形象。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小姐,你在哭吗?”
凌宛然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俊逸的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她哭花的脸,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递到她的面前。
“擦擦吧,女孩子一个人在酒吧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怔怔地接过纸巾,醉酒了的头脑不是很清楚,连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起来,她看着那张脸,竟莫名的和某人重合了起来。
“少柯,是你吗?”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人,却在一半失了力气,垂了下来,她甩了甩头,看向那张脸,还是莫少柯的样子。
“少柯,我好想你。”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在下一刻软倒,面前的男人接住了她的身子,她靠在他温热宽阔的怀抱里,有些失神。
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第一次遇到莫少柯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问她是否有事,那时的场景,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面前的这人,就连怀抱,都与他如此的相似,她不禁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汲取着那久违的温暖,久久不肯松手。
“老板,这……”闻讯过来的几人看着眼前的场景,问道。
而此刻正抱着凌宛然的男人,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少柯,你不要走。”凌宛然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呢喃着,她忽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去,这次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同样是很俊的容貌,却和那人大相庭径。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急忙从那人的怀里退出来,她扶了扶额头,试图驱赶自己的醉意,效果却不然。
“没关系,你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这里可不是清吧,你一个女孩子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男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她刚才的失礼举动。
“你这里?”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男人回答道。
“哦,那我走了。”凌宛然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口走去,仿佛随时会跌倒。
走出门外,浓重的烟酒味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清新的空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去,醉酒后的她有些晕车,所以一下车,她就立刻跑到树下狂吐了起来。
体内翻涌的厉害,她一直吐一直吐,就像要把整个胃肠都吐出来一样,等吐完以后,她顿时感觉脑子里清醒了很多很多。
掏出钥匙打开门,漆黑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她打开灯,脱力般的躺倒在床上,此刻的她累的不想动,刚才的狂吐导致她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走了,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渴望与温暖都带走了,她变得不再期待这个世界,那人的离开让她的世界彻底的熄了灯。
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眷恋。
就像她这些年的等待全都成了空一样,她发疯般的想要把那人找回来,却发现那人早已把自己所有的踪迹抹去,根本找不到一丝一缕的痕迹。
他走的那么彻底,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凌宛然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这么痛过,然而大悲之后,她的心便如死水一般,再也起不了任何的波浪,仿佛这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让她再有感觉。
她想,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一个人了,或者说,她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像莫少柯那样,能够让她疯狂,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的人了。
因为她的心早已死去多时。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凌宛然感到一丝睡意也没有,她索性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月亮看,目光却是悲伤而透明的。
记忆中那人的笑脸又出现在了眼前,她想到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一场刻意的安排,但那人的笑容却是如此的真实而温暖,令她记忆犹新。
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