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会开了很长时间。
问题很多,尤美大多都是按照项平提供的采访稿回答。
但一些额外的问题他们并没有给尤美提前预备。
比如说有没有整容,什么时候生的孩子,为什么会暴瘦,复出计划等等。尤美也就自己发挥了。
项平则是在后半段就消失了,大概是和秦弈汇报情况了。尤美这会儿觉得自己像是架在火上烤,不是因为现场的记者,而是接下来她可能要面对的事情。
记者会是在酒店举行的,结束后尤美由保镖护送离开,这会儿项平重新出现在酒店的走廊,他迎上尤美,和她并排一起向酒店外离开
“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项平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因为没办好事情,怕秦弈的责难。
尤美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目光一直看着前面的路:“你直接让秦弈来和我谈,他是不是连一个女人都害怕?”
项平停下脚步,尤美却是脚步不停,她踩着高跟鞋,迈着硕大的步伐,目标明确稳健地朝着外面走去。
在保镖的护送下,穿过外面等候的粉丝坐上车,尤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深呼了口气,感觉才算是真正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的粉丝,她曾以为三年时间足够他们忘记,但仍旧还有一些人在坚持守候,没有因为她“嫁人”,她的不告而别选择放弃。
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坚持争取一下?
…………
两天之后,尤美见到了秦弈。
尤美是真的幻想过重逢时的场面,是做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是做久别重逢的故人,她也幻想过偶像剧中常常出现的巧遇,将近三年多的时间,无数个场景幻想下来,却还是没想到他们会坐在这里剑拔弩张地谈判。
现在她明白,在大路上能巧遇秦弈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除非她来主动争取,不然他们就没有见面的可能。
老宅的书房很大,秦远坐在对面的古董座椅,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身上的黑色的风衣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神秘贵气。
尤美却被安置在稍远的角落,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
秦弈淡漠地坐着,目带审视,却一直没开口说话。
尤美目光也是丝毫不怯,但心下是怎么回事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过等了有一会儿,砰乱的心跳慢慢缓和下来,两人谁也没开口说什么。
她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旁若无人地玩了起来。策略上来讲,她与秦弈差距悬殊,如果先开口就失去了主动权。
过了有一会儿。
“项平说你想见我?”
大概是觉得不能这么下去,秦弈终于开口说话。
尤美手上一顿,她停下游戏的动作,把手机放到一旁,暗自吸了口气,直接说:“我要复出。”
秦弈镜片后的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有这个机会。”语调平淡,是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
尤美觉得秦弈有些变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但尤美一时没想太多,她压下那些烦乱的情绪开始和秦弈谈判:“理由呢?我是一个人,如果你想把我当做花瓶完全地任你摆弄是不可能的,我有自己的意志,你如果想要我配合你,就应该满足我的一些要求,不能什么都是你说得算。”
秦弈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用别人的身份谈复出?”
尤美看着他,终于察觉哪里不对,秦弈显得太平静了,整个人看上去毫无波动,以前的秦弈冷但是没有这么冷,但是现在的他完全地漠视尤美,就是不知道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是对尤美如此。
她想了想,换了原本的措辞,说道,“我想你搞错了,一直都是她在用我的身份。”尤美反驳他,“我从来没有授权过给任何人,用我的身份形象去活动。”
秦弈的表情终于了些变化,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危险,“这就是你为自己找的理由,想要坐享其成地接收他人经营来的成果?”秦弈镜片下的目光微微带着嘲讽,“一个正常人面对不劳而获的东西很少会像你这般理直气壮,不是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就算得到了,也没有守护的能力。”
尤美看着他阴冷的表情,心里有些恐惧,她压下辩解的欲望,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复出是害怕我会给小七抹黑,怕我会破坏她辛苦得来的一切,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小七的梦想,她希望自己能够不辜负粉丝,她希望自己的歌声能带给人快乐和感动,她有很多未尽的梦想,我可以帮她实现这些梦想,我可以像你保证,小七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我能做到最好,我一定不会拖她的后腿。”
秦弈突然笑了一下,随即他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说:“不管你看过多少记忆卡的内容,那些东西你最好全部都忘记。”他声音和缓平静,语调不见起伏,但却透着一股危险的冷意,让人心底生寒。
尤美下意识地想起项平的忠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辞。
秦弈却突然睁开眼,眼镜后黑色的眸子冷得吓人:“你说这些,无非是让名利遮眼,你觉得现有的身份可以让你不用努力就可以获取别人的成果,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你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但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