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刚才是放足了胆子,亲过之后她又羞又喜,见秦远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她脸上也立刻一片绯红,低下头去。
两个人扭捏了一会儿,林纾才抬起头来,见秦远还在发呆,就薄嗔一句:“傻啦?”
秦远唔了一声,回过神来,说:“你不是说……怎么……”
林纾心想这小子可真够愣的:“什么怎么啊?不就是亲一下吗?我都快成你妻子了,你连我手都没碰过呢!”
“快成我的妻子了?”秦远瞪大了眼睛,刘桂芹在临走之前是告诉过秦远,让他照顾林纾一辈子,母亲的话秦远也不是没听懂,只不过他还真没考虑过要和林纾结婚的事情。
“怎么?”林纾板起脸来,“不愿意娶我?难道刘婶临走的时候没交待你吗?”
“交待过,只不过……只不过我还没去想。”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不是……”
“那不就行了!”林纾反倒干脆起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而且我爸生前就想让我跟你在一起,我们不应该结婚吗?”
“嗯,应该。”秦远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林纾感觉像给他上了一堂政治课一样,现在听他说愿意结婚,立刻笑逐颜开。
林纾命令他:“你就不能拉一下我的手?”
秦远紧张得双手不知道怎么放好,不敢抬头看林纾,鼓了半天勇气才把右手伸出去,摸摸索索地去牵林纾的手。这个时候,他还真是缺乏勇气。
林纾看他动作慢得像是结了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的手给牵住,她等得着急,直接把自己的手朝前一送,刚好碰到秦远的手。
秦远第一反应是手触电似的缩了缩,但立刻又重新伸出去,这才把林纾的小手握住。刚开始还不是握,是捏,轻轻地捏了两下。
林纾问他:“我手上有刺吗?那么害怕!”
秦远这才不好意思地把林纾的整个手握住,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林纾觉得自己的手被握紧了,开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纾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秦远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逼得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一会儿他说:“我也不知道。”
林纾料到他会这么答,她也不生气,只朝秦远一笑,不再说这个事情,不过她心里可是想好了一个办法。
生死考核(19)
腊月二十九这天上午,林纾打定主意之后去找了孙立虎,希望他能促成她和秦远的婚事。孙立虎一开始坚决不同意,因为两个人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是林纾的理由又让他拒绝不了。
林纾的理由有这么几条:一、秦远这一走很可能有去无回,如果不在走之前结婚,也许就永远结不了了;二、林纾自己正处在严重的焦虑症中,如果能达成她跟秦远结婚的心愿,对病情将非常有利,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三、年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因为秦远是国家的特殊工作人员,为了祖国去执行特殊的工作任务,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极度危险的任务,她当然会等到可以结婚时再结婚,也就是说,这种情况是组织造成的,所以组织也应该体谅一下他们,条件放宽一些。
孙立虎仔细想了想,觉得林纾说得很有道理,跟秦远将要背负的责任相比,年龄嘛是小问题。
于是孙立虎决定,大年三十,也就是明天,以组织的名义给秦远同志以及林纾同志举办婚礼。
林纾兴奋得欢呼雀跃,这下子终于成定局了。她的脸上几乎是在半天之间就恢复了红润,举手投足也显得精神些了。
而秦远觉得,既然组织都同意了,那就结吧。孙立虎刚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情愿,生怕自己这一走真的一去不回了,那林纾不就得为他守寡了?不如暂时不结婚,以后如果回来了就结,不回来的话林纾是个黄花闺女,嫁人不愁。
但是秦远跟孙立虎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孙立虎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孙立虎说:“你个臭小子,人家林纾同志这么喜欢你,你要是一去不回她能嫁给别人吗?你还给我鼓着胸膛冲壮士?省省吧!人家愿意嫁给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也不想想你干的是什么工作!谁愿意嫁给一个随时都可能被炸死的男人?换了别的女人会这么死心塌地吗?你他妈珍惜着点,老老实实地把这婚给我结了!”
秦远唔了一声,答应下来,第二天就要结婚,这可是赶得很紧。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林纾拉着秦远去买东西。孙立虎代表组织发了一百块钱给秦远,让他给林纾买一枚像样点的结婚戒指,另外买一套漂亮点的衣服。而孙立虎则带着七八个士兵忙着给他们布置婚房,还得买待客用品。
虽然时间很赶,但也不能随便糊弄。结婚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这个时候正值全国一片红的“文革”时期,大部分人的婚礼不过就是通知亲朋好友来家里吃一顿饭,住的窄巴,在房屋当央拉开大桌子,要是椅子板凳子不够坐,就迁就一边靠住床铺,几个人还可以坐在床沿上吃酒席。那时候结婚一般是口头传达,没有送喜帖的,大家知道秦远同志与林纾同志要结婚就纷纷准备送婚礼,送礼的多,真正去吃酒席的并不多,一般是十分亲近的人才会去。像秦远和林纾这样比较特殊的,双方都没有亲人的,就有组织来定,哪些人可以去吃酒席。
此外,婚房里面要悬挂崭新的领袖像,门口张贴一副红色对联:上联是革命伴侣永远革命,下联是造反同志继续造反,横批是斗私批修。等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