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何秀艳气坏了,这年头工钱高,对干活的效率要求也高,谁家农忙队不是自带午饭的,就他们尊贵?当即给人辞退了,混子们当然不同意,为了尽快把他们打发走,何秀艳不得不多结了小半天的工钱。
这事可是把何秀艳憋屈够呛,第二次再找农忙队的时候特意找了熟人介绍,总算寻到了合心意的人来干活。
“怎么着,你也想找帮工了?”
黎若霜,“嗯,反正自己干也是白受累,我要罢工。我记得你家开工早,这会儿红薯该起得差不多了吧?”
“嗯,还剩最后一亩了。”何秀艳拍拍自己鼓鼓的衣兜,“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他们结工钱的。”只不过半路经过正巧发现了晕倒在地的黎若霜,她先紧着好姐妹来了。
“看来是我误事了,”黎若霜笑着催她,“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哦,差点忘了,把农忙队的电话留给我。”
“好的,我发你微书上。”何秀艳走出去两步,又不放心的倒回来,“你真的会回家休息吧?”
黎若霜蓦地笑开,“真的,马上就走。”
“最好是这样。”
*
目送何秀艳离开,黎若霜说到做到,只拿上外套、水壶和饭盒,起红薯的抓钩都没带,直接留在地里用红薯秧盖好,骑着电动车离开。
黎若霜刚才待得那块地位置有点偏,和其他的地不止不相邻,还隔着一个长满荆棘的小土丘,因此刚才晕倒时周边地里干活的乡亲们都没发现。
这会儿她骑着电车从小土丘后绕过来,正在地头上坐着歇息吃苹果的老太太招呼道,“若霜今天怎么这么早收工啊?”
“三婶子。”黎若霜刹车停下,先叫了人才回答对方的问题,“我起红薯起猛了,刚才中暑倒在地里,多亏秀艳姐路过扶了我一把,这会儿还难受的不行,不敢再干了,不然再晕倒咋办。”
“哎哟,地里就你自己?秀军两口子呢?”何三婶精确捕捉到重点。
黎若霜顿了顿,露出一个苦笑,“妈上午打电话,说豪豪不知怎么哭得哄不好了,让李兰回家,秀军去送她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事耽误了吧。”
何三婶闻着风中若有若无飘过来的风油精味,又瞥了一眼电车车筐里的饭盒,同情的看着她,“你中午没回家吧,所以不清楚,你公婆和弟媳确实有事耽误了,忙着杀鸡炖鸡吃鸡呢,我下地前看到的。”她家和黎若霜家住在同一条巷子,只是一个在巷头,一个在巷尾。
“啊?”黎若霜佯装错愕地瞪大眼睛,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得何三婶直想叹气,她伸手拍拍这位被欺负惨了的老实人,“既然喊我一声婶子,就听婶儿一句劝,以后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嗯,我会的,谢谢您。”
何三婶笑了笑,“唉,怪晒的,快回去吧。”
*
红薯地距离上何村不远,就五六里的样子,黎若霜骑着电车,不到十分钟就到家了。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钟,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大人都不在,只有二丫带着三丫和四丫在堂屋里看乐羊羊。
黎若霜,“二丫,你爷奶和爸妈去哪儿了?”
二丫今年已经6岁了,对大人间的小心思有点察觉,加上妈妈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大娘的事,她下意识摇摇头,正要说什么,被憨实的三妹妹打断。
5岁的三丫把小胖手举得高高的,抢答道,“大娘,我知道,爷爷奶奶带着弟弟去大姑家了,爸爸带着妈妈去做头发啦,做电视中卷卷的那种。”
“呵~”黎若霜直接给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