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邃的紫禁城中,夜色已深沉如墨,偏僻的宫苑上空飘来柔弱又略带一丝得意的声音:
“皇上您睡着了吗?臣妾撑得睡不着啊!”
谢筠筠与婢女小九并肩躺在冷硬的床上,两人东倒西歪的模样有些滑稽,此刻正捂着肚子卖呆,显然是进入了饱餐之后的贤者时间。
桌上堆积的是空盘狼藉,宛如战场后的风卷残涌,昭示着刚才的暴风吸入有多猛烈。
小九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感动地望着谢筠筠说:“娘娘,小九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谢筠筠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跟着我谢筠筠,保管让你顿顿吃得饱饱的!”
小九感动得几乎落泪,想要磕头表示感激,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委屈巴巴地说,“呜呜,小九想给您磕头,可是这肚子实在撑得动弹不得了。”
谢筠筠看着小九滑稽的模样,不禁恨恨地啐了一口,将矛头指向了某位吝啬又丑陋的渣男。
“都怪那个死皇帝,又丑又抠,自己享受山珍海味,平时却只给我们馊馒头吃……不行!这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不是长久之计,咱们总不能每次都扮鬼去抢食吧!唉,你们皇后——嗯也就是我,就没有一点点的私房钱吗?”
小九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娘娘您当初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在身边。要说值钱的东西,大概只有大婚时御赐的那枚戒指了。”
谢筠筠一听,懊恼地捶打着床榻,忍不住质问:“这是什么恋爱脑啊!戒指能当饭吃吗?啊?啊?”
话音刚落,她突然意识到两手空荡荡,手指素的像白萝卜,惊呼道:“……戒指呢?不会被处理尸体的太监给撸走了吧!”
“没有没有,娘娘您平时舍不得戴,都是仔细收起来的。”
小九连忙安抚,艰难地扶着墙起身,走向梳妆台打开雕花盒,从中取出一枚翠绿宝石镶嵌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谢筠筠。
“瞧,戒指好好的在这儿呢。”
谢筠筠接过那枚熠熠生辉的御赐戒指,目光中流露出希望。
“丑皇帝再抠,总是要脸的,这御赐的戒指,得值不少钱吧?小九,咱们往后的生活,总算有着落了!”
谢筠筠搂着戒指,一夜好眠。
却说那边少吃了一顿宵夜的萧景曜,日上三竿了也不见早朝,竟是称病了。
皇帝寝宫门窗紧闭,遮光蔽日。萧景曜身着中衣躺在床上,显得格外虚弱无力,咳嗽声断断续续,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停顿几次才能说完。
户部尚书马荣享,年约四旬,外表忠厚老实,一进屋差点被充斥的中药味熏顶过去。但还是维持住情真意切的面孔,关切地来到床前探望。
“听闻陛下病重到连早朝都免了,是否已经传唤太医诊治?陛下务必保重龙体啊!”
马荣享满面忧色,言语间尽显对皇帝的担忧,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观察萧景曜病情的虚实。
萧景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低沉而微弱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