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溱溱顿时后退一步,皱着脸看着那与元湘贴地极近的活物,道:“蛇啊?”
云闲走过去先把那条蛇拎了出来。
他扫了眼旁边,见温知许腰间别着几根彩色的带子,走过去拎起一根将蛇绑了上去,随后便转身。
温知许低头就见腰间绑着的小蛇悠闲地吐着蛇信子,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它。
云闲就近,走到寻竹身前,给他解开了一只手,随后让他捏着那根铁丝,教他在什么地方使力,怎样用巧力。
好在寻竹一点就通,在云闲说完一遍之后,问他“会了?”的时候,熟悉的机括声音响起。
云闲点了点头,将剩下的事交给了寻竹,便转身先离开了。
他走出密室,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抬起了手,在食指之上有一根若有若无用灵力维持的丝线。
那根丝线蜿蜿蜒蜒伸向远处,他抬步,朝着丝线另一端走去。
这是他弹沈镜黎脑壳时留下的,用他趁着幻境有一隙裂痕聚集起的那一丝灵力。
当他随着丝线找到沈镜黎时,看见的是她安然坐在一处高高的阁楼之上。
整座城笼罩着肃杀、沉闷的气息,而她端坐品茶,遥遥望着远处那巍峨的宫殿。
云闲出现在街道时,她一眼就看见了,两个人遥遥相望。
沈镜黎似乎弯了下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云闲此时还是顶着洛文的身体,她似乎也没有告诉手下的人,总之他顺利的登上了高台,走到了沈镜黎身边。
沈镜黎依然端坐着,周围的栏杆很低,坐在这里显然并不安全。
云闲坐在她身侧,道:“在看什么?”
“看皇宫,”沈镜黎抬手倒了一杯茶给云闲,“这天,终归是要变了。”
见云闲没动,她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次没加药。”
云闲端起那杯茶,问道:“你怎么总是给我茶?”
不止这两次,在之前他们的相处中,云闲总是能看到沈镜黎给她身边坐下的人一杯茶。
沈镜黎目光放远,随口道:“这不是待客之道吗?”
云闲勾了下唇,垂眸喝了一口茶。
他问她:“你在期待?”
“是啊,我等了很久,也筹谋了很久。”
“谋什么?”
“能谋什么……”沈镜黎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她道:“一国之母而已。”
云闲顿了一下,将茶杯放下,看向她的侧脸,道:“皇后啊。”
这一刻,云闲是看不出沈镜黎的心情的,她面上一派平和,望着远处的神色有野心,却又不如平时深刻。
在她离开密室的那时候,她眼中的野心和欲望才是最强的。
为何到了此时,却淡了呢?
是因为唾手可得?
在云闲的视线中,沈镜黎缓缓起身,走到了栏杆处。
云闲在她身后提醒,“很危险。”
沈镜黎却恍若未闻,她抬手搭上了栏杆,望着远处皓日当空,云高风清。
她看着看着,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复杂与隐痛。
云闲看着她转过身,眼神恢复了他所熟悉的样子,他听到她喊,“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