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往胡文海家田边上走,把往田里面放水的缺口给堵上,提着锄头跟着水沟里面的水往下走,边走边看,发现有谁家田边上的缺口没堵上的就顺手给堵上,跟着水流一直到自家田跟前,看着水流进了田里面这才算是完成了第一环。
随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守。
陈南星有的是耐心,但是这会儿有赵淮安在,守水这样的小事情自然就交给他了。
陈南星自己挽起裤子脱了鞋子下了田。
白皙的脚白皙的腿,赵淮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就赶紧撇开目光不敢再看。
但是却印在了脑子里,满脑子都是那截雪白的腿晃啊晃。
这种烂泥田轻易是不会渗水的,就算是太阳晒,一田的水被秧苗盖着也不会下去的这么快,田里面肯定有东西。
赵淮安不知道她下田干什么,也不敢问,就着手里的锄头把田埂上的杂草收拾了一下。
还没收拾出来一点,就听见边上的木盆里啪的一声,有东西砸了过来。
转眼一看,一根大拇指粗的黄鳝在里面颤抖了两下就不动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摔死了。
有了第一条就有第二条,陈南星的手快准狠,不管是黄鳝还是泥鳅,只要让她发现那基本就逃不掉。
逮完了顺手摸到钻的洞给堵上,省得这田就跟筛子似的全是洞,上面放水下面漏。
还没忙完呢,不远处哗哗的流水声停了。
“赵淮安!”
赵淮安应了一声:“咋了?”
“算了,你在这边看着,我上去看看,水又不知道被哪个截了。”
反正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之前赵华英来看水的时候就没有哪回不跟人吵架的。
陈南星也不着急,甚至还把手上脚上的泥好好的涮了涮干净,裤腿放下来,拿了他手里的锄头上了上面的小路,一路瞅着水沟,在前面拐弯的地方听见了流水声。
当即呵了一声,看着刚刚刨开的缺口她也没着急动,利索的跳下去拎着锄头去了田的另外一边,直接把挨着河边的缺口刨开一大块,满意的看着田里面的水哗哗哗的往河坝里面淌。
这是胡文海的弟弟胡文贵家的田,胡文贵那婆娘向翠萍最喜欢干这事情——偷水。
也不知道啥毛病,反正谁家放水她都截。
赵华英因为放水的事情个她吵过可不止一回了,但是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这婆娘还脸厚的不行,今天吵了明天在路上碰到你依旧会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跟你打招呼,你要是不理会好像还是你的不是,太小气,门对门的这点小事情也记气。
陈南星才不惯她那个臭毛病。
刚刚上来填缺口的时候,向翠萍来了:“星星子在放水啊!”
“是呢,才放了没有多大一阵,这不——”
“哎呀,那缺口早先没填好,水给泡垮了。”
“是嘛,表婶你们田边上这个缺口确实不咋牢啊,三天两头垮。”
陈南星弄好之后先跟着水又跑了一趟,确保水流到自家田里,随后她就打算蹲胡文贵他们家田埂上了,就不信那婆娘一早上啥都不干专门守在那里偷水。
大白天的,直接不要一点脸。
田里面那么多水还不满足还要偷,那她就帮她一回,让这块田正儿八经的缺一回水。
还没到跟前呢就听见了向翠萍的骂声:“畜生些,咋这么不要脸了的,挖人家田边上的缺口。缺德事情干多了一看就是个短命的货——”
陈南星拄着锄头似笑非笑的站在上边路上看着她:“表婶你咋了?出啥事情了?”
“也不晓得是哪个不要脸的小畜生专干缺德事情,把这边缺口给我挖开了,一田的水去了一半。”她十分怀疑就是陈南星干的,这小畜生原先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但是现在不好说。
据说上回从坎子上掉下去摔坏了脑壳,跟个疯子一样啥都干的出来。
但是她没亲眼看到没有证据。
陈南星道:“也不见得就是别人刨了的吧,那阵你不还在说你们家田边上的缺口都不咋牢固,经常一不小心自己就垮了。
这边上那阵就垮了,对面垮了也不是啥稀奇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