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艾西亚海的三位王者并不认识迪卢木多,这便给了迪卢木多有机可乘的空隙,摩罗伽为迪卢木多遮掩住了眼角的爱情黑痣,迪卢木多便找上了三位王者,告诉他们,自己认识迪卢木多,并且他非常地危险,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还是尽早打道回府为好。
被如此劝说的三王自然十分恼怒,但迪卢木多平静地说道:“为了让你们对迪卢木多的危险有更直接的印象,我会用他教授给我的招数向诸位的勇士们挑战。”
第一天,黑发的英雄展示了他向迪卢木多学来的招式,他坐进一个空酒桶,然后滚下了布满嶙峋尖石的陡峭悬崖,而当众人围上去时,却发现他毫无发伤。
对此三王麾下的五十个勇士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尝试做同样的事情,然而当他们坐进酒桶里时,却被陡峭的悬崖颠簸得头晕脑胀,被尖锐的石头撞得身躯断裂、粉身碎骨。
而迪卢木多则从容不迫地返回山洞,与摩罗伽共度夜晚。
第二天和第三天,黑发金眸的英雄向三位海之王展示了迪卢木多在武艺上令人惊叹的壮举。
他将黄色的枪支垂直插在地上,然后轻快地跃上枪尖再跳下,锋利无比的枪尖没有在他的脚掌上留下一点伤痕;他又将爱剑放在了两根杈形树干上,剑锋朝上,然后他跃上剑刃,并且在闪着寒芒的剑锋上来回走了三圈,同样毫发无损。
三位海之王麾下的勇士同样也尝试了,然而枪尖刺破了他们的脚掌、夺取了他们的性命,剑刃撕裂他们躯体,鲜血宛如海浪般源源不断地流淌着。
第四天,迪卢木多全副武装,带上了自己的两把枪和两把剑,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盛大的愤怒和细小的忿怒,他告诉海之三王和战士们,自己知道迪卢木多所在的地方,于是敌人攻击了他,然而迪卢木多的力量和速度使得他无比英勇,不少的战士死在了他的双枪和双剑下,只有部分的幸存者得以逃回到他们的船只上。
第五天,三位海之王无法再坐视不理了,迪卢木多回到了沙滩上,揭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向他们要求一对一地挑战。
毫无疑问,三位海之王不是迪卢木多的对手,他们被迪卢木多用锁链捆绑在沙滩上,但是并没有杀死他们,倍感耻辱的海之王们派出了不灭之剧毒犬去追杀迪卢木多,而前一天幸存的战士们尝试着解开锁链,却一无所获,只能向芬恩求助。
唯一能为三王解开锁链的只有奥辛、卡尔特、高尔等人,因为他们与迪卢木多是好友,更是在迪卢木多带着摩罗伽奔逃时,为他们提供了帮助的人。
然而他们拒绝将三王从锁链里解脱出来,除非芬恩放弃继续追杀迪卢木多。
“不!我绝不会原谅那个可恨的背叛者!”芬恩的额角跳动着鼓起的青筋,面色阴郁至极,他紧握的双手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当迪卢木多将三王心爱的猎犬尽数杀死的消息被管狗倌带回时,三王怒急攻心,咳血不止,面对着盟友如此惨况,芬恩的面容宛如被霜雪冻结般苍白阴冷。
芬恩强硬地命令自己的部下为三王解开锁链,而他则带着剩下的战士去追迪卢木多,他一路追踪到了都柏洛森林中,这座森林有一棵巨树,巨树上结着晶莹鲜红的浆果,还有一些果实则落在了地面的枯叶上。
“迪卢木多就躲在树冠之中。”芬恩阴沉地说道。
正如同芬恩所料,迪卢木多抱着摩罗伽隐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高大繁盛的枝叶遮挡住了两人的身影,摩罗伽为迪卢木多拭去了脸颊上沾染到的灰尘和血污。
摩罗伽用气音悄悄问道:“芬
恩会发现我们吗?”
迪卢木多收紧手臂,同样压低声音道:“他已经发现我们了——请放心,我迪卢木多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对于这点摩罗伽倒是并不怀疑,迪卢木多将他护得很好,不仅撑起一只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拂开那些合拢的树杈,以防粗糙尖锐的叶片划伤摩罗伽的肌肤。
树下的芬恩已经开始明令人砍树了,然而这棵巨树无比庞大,他们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撼动巨树分毫,芬恩沉着脸便命令人砍来柴火堆在树根上,并且往巨树身上泼上油脂,打算用火焰将迪卢木多从树冠上逼下来。
浓密的黑烟已经开始弥漫,熏得摩罗伽咳嗽起来,芬恩捕捉到了声音,锐利的目光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见到了被茂密树冠所掩盖的身影。
迪卢木多皱起眉头,他捧住摩罗伽的面庞,以嘴渡气,为咳嗽得眼角都绯红的爱人渡去干净清新的氧气。
然而迪卢木多的这番行为被芬恩见到了,金眸的骑士和摩罗伽恩爱甜蜜的举动令他愈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是立刻命令部下加快焚烧巨树的举动。
迪卢木多见此番无法善了,他微微皱起眉头,心知即便自己再怎么拖延,终究是到了要与曾经的君主兵刃相见的时刻。
“摩罗伽,你待在这里,我要下去了。”迪卢木多低声安抚道,拇指轻轻拂过摩罗伽微红的唇瓣。
“好,快去快回。”摩罗伽微笑着回复道。
迪卢木多带上了自己的枪支和剑刃,他一手拿着破魔的红蔷薇,一手拿着盛大的愤怒,灵巧地从巨树顶端落到了芬恩的面前。
“迪卢木多——!!!”芬恩见到了迪卢木多,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出,信任的骑士和自己的妻子私奔,又在奔逃途中斩杀了自己的部下和盟友,这让刚愎自用的芬恩又恨又怒。
“芬恩大人……”迪卢木多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我不愿与您为敌。”
“那你就束手就擒,向我献出你的生命!”芬恩冷笑着怒吼道,头发灰白、面容苍老的统领不再如同过去那般英明,反而变得阴鸷顽固。
迪卢木多闭上眼,他胸膛短促地起伏了一下,随后抬起眼帘,认真地看向了曾经的君王:“抱歉,芬恩大人,唯独这个请恕我无法遵从……因为我的生命、灵魂、心脏,已经向另一个人许诺了。”
芬恩的脸颊都在抽,他哪里不知道迪卢木多是在说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与叛逃的部下互许终身、恩爱非常,他就憎恶恼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