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奎师那回复道,“首先,需要有人去联系那些独自行动的英灵,补充己方的力量,然后我们需要分裂削弱敌人的力量。”
“眼下战争不知何时又会爆发,我们不能擅离职守,去联系那些游离在外英灵的工作,或许只能拜托给两位了。”
藤丸立花自然是义不容辞,她本来便是为了解决这个特异点而来的,己方的力量越强大自然越能解决危机。
迦勒底的御主被奎师那笼络住,要到了那些独自行动的英灵们位置便出发了,阿周那则找上了奎师那,开口问道:“你真的被迦尔纳与马嘶拦下来了吗?”
奎师那转身,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这对曾经的好友在这个后世异大陆的时代里重逢时,关系却反而不如传闻中那般要好。
“当然如此。”奎师那叹了口气,“在那场俱卢大战之中,他们两人最痛恨的应当便是我了,自然不会允许我靠近‘难敌’分毫。”
“……”阿周那的喉头动了动,奎师那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也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哪怕阿周那其实只是想要知道,‘难敌’的情况如何罢了,只是冷静下来想想,他又有什么资格追问呢?
那场俱卢之战,迦尔纳死在了阿周那的手中,但阿周那之所能击倒迦尔纳,是因为他得到了摩罗伽赠送的神剑,并非是靠自己的实力击倒迦尔纳的,而马嘶在违背了正法,遭受了诅咒后,便远离人群、游荡在森林中,不见了踪影。
唯有摩罗伽化身的‘难敌’,作为俘虏被般度五子关在了行宫中。
阿周那手握紧成拳,那是一段美妙无比的时光,只是宛如梦幻泡影般太过短暂了。
摩罗伽怎么可能一直被束缚在一具人类化身之中,祂最终找到了时机,让‘难敌’这具化身死亡,而意识则脱离了那个时代,不知所踪。
当‘难敌’死去后,怅然若失的阿周那浑浑噩噩,漫长的时光过去,曾经的长辈们都已然去世,最终他们般度五子决定结束尘世生活。
坚战放弃了王位,将王位让给了难降的后代——说来也可笑,般度族和俱卢族打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般度族获得了惨胜,得到了王位,但最终得到了象城的却依然是持国百子的后代。
朝圣的路上十分艰难,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精疲力尽地死去,只是死去后,阿周那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与众多的兄弟,都是天神的化身。
而阿周那的兄弟,自然也包括迦尔纳。
奎师那隐去了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迦尔纳,与阿周那记忆中的白发蓝眼盎迦王截然不同。
拥有着宛如毁灭火焰般红发的青年从华美的宫廷外走了进来,迦尔纳的眼瞳从剔透的碧蓝色变为了与摩罗伽相似的璀璨金瞳,只是眼白部分宛如笼罩上永夜般漆黑,令原本高洁俊秀的外貌显得魔魅而邪性。
他赤着双脚踏入了温暖如春的寝宫中,一路上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蜿蜒着血色的掌印,那并非迦尔纳体内流出来的血,而是他杀死的敌人数量太多,以至于从尸体里流出来的鲜血铺满了大地,一片干净落足的地方也无,使得血液染红了他的脚掌。
变幻了形态的迦尔纳alter无法再浮在空中,只能以自己的双足行走在大地上,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份缺憾,因为他在此世找到了那让自己内心平静的至高无上的满足。
作为苏利耶之子,亦是苏利耶降临人间化身的迦尔纳,此刻比起公正宽容的太阳神子,更像是一轮要摧毁一切的黑色日轮。
被‘难敌’召唤至北美大陆时,出现在召唤阵中的迦尔纳便是这副模样了,他不是那
位高尚骄傲的布施英雄,而是死后得知自己没能为君王打败敌人、甚至令‘难敌’沦为了般度五子俘虏被软禁在行宫中,而痛苦不已、诅咒己身无能的盎迦王。
迦尔纳alter隶属于太阳神‘苏利耶’冷酷的一面更多,他坦然地带着一身的血腥味进入到了‘难敌’尊王的卧房中,这个摆放着奇珍异草、布置得舒适华美的寝宫里除去躺在床榻上黑发金眸的‘难敌’尊王外,还有迦尔纳alter同样熟悉的人物。
“嘘——他昨晚太累了,现在还没有睡醒。”察觉到迦尔纳alter的靠近,马嘶竖起手指悄声示意道,让迦尔纳alter动作轻一点。
迦尔纳alter点点头,他放缓步伐,悄然地来到了摩罗伽的身边,以‘难敌’身份被召唤出来的摩罗伽正熟睡在马嘶的怀中,黑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与肩膀上,柔软的被褥盖在了锁骨上,纤长的睫羽与闭合的眼帘一同垂下,宛如扑扇的黑色蝴蝶般轻轻翩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