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笑道:“段郎,左右不过是个武痴,理会他作甚,天色不早,还是尽早上路吧。”
段子羽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不想,上马继继赶路。
两人当晚在一家客栈投宿,食毕,便在床上相对盘会,四手相对,练起双修功来。
司徒明月每次与他练毕双修功,都自感内力增进不少。
较之自己单练的进程,可真有千里马与蜗牛之别了。,二人练至子时,缓缓收功,旬徒明月以女身而习九阳神功,本身即有阴阳调合之妙,只不过身禀之阴较之九阳神功实是微乎其微,得段子羽以至阴、至阳两种神功龙虎交会而成的绝世神功相助,体内阴阳自行调合,进展既速,又无后患,委实是修练内力的最佳捷径。
二人收功毕,均感疲劳尽消,全无寐意,便躺在枕上闲话。
司徒明月道:“段郎,你近些日子几乎不理派中事务,是不是有心退让?”她与段子羽双修既久,心意隐隐相通,段子羽此举虽极加掩饰,以防派中弟子再为争夺掌门之位而大动干戈,但司徒明月本就冰雪聪明,看在眼里,已猜出八九分。
段子羽笑道:“这掌门我本不愿做的,是两位师叔软磨硬赖逼着我做的。”
司徒明月大奇,段子羽便将当日二老软磨硬泡,他实逼无亲方才应允之事告知,司徒明月大笑,道:“天底下居然有强逼人做掌门的,这二老也真是武林一绝。”
段子羽笑道:“我就因这掌门得来太易,总觉坐之不安,倒似偷了人家的东西似的,先前派中弟子武功低弱,不得已硬撑个局面,现今宁师兄,成师兄和弟子们武功俱已斐然有成,华山派的实力于六大门派足可无愧了,我也该将人家的东西原璧奉还了。”
司徒明月叹道:“你退隐也好,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我一看到你杀人的样子就怕得不得了,我们明教几个首领头上担着魔字,可杀人上可不如你远甚了。我每想起你杀人的场景,就仿佛不认得你似的。”
段子羽握住她的手,柔嫩的小手微微发凉,沉思有顷,道:“自我懂事起,我九叔便天天告我,要习好武功以报血仇,我识字伊始,便是这个‘仇’字,每天不知在脑中想几千遍仇字,那时我以为,人活着除了报仇还有何事?十几年我便为这仇字而活,为这仇字而练武功。每一杀起人来,我脑中便只有这一仇字,现今回想起来自己也不免心悸,天可怜见,总算大仇尽雪,今后也无需这般杀人了,”司徒明月道:“你这么想再好不过,不知怎地,我自跟了你后,总觉大家各自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你杀我,我杀你的,可事到临头,不想杀人也不成,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段子羽笑道:“待过个一年半载,我将掌门让与宁师兄,咱们寻处幽静之地。远离这血腥尘嚣,啸傲岁月便是。”
二人情意殷殷,直叙至天明。便乘马上路,径向剑门关驰去。经剑门关,过栈道,一路径绵阳、成都,迤逦而至峨嵋山地界。沿途风光绚丽,二人虽走马而观,却也大开眼界,胸襟畅爽。
前面树林中忽然转出两人,喝道:“来人听着,速速下山,不得再上前一步。”
段子羽二人愕然,见拦路二人手持单刀,劲装结束,段子羽心境颇佳,笑道:“二位大王,此树是你们栽,此路是你们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是吗?”
那人被逗得一笑,道:“兀池娘的,有人将咱们作盗贼了。”另一人见司徒明月美若天仙,淫笑道:“小子,买路财不用了,把你那漂亮媳妇送大爷们乐一乐……”
他话尚未完,空中蓦现两道紫电,段子羽拔剑双点,他出剑快极,二名拦路的只感眼睛一花,均已眉心中剑而亡。
段子羽收剑道:“有这些败类在,想不杀人怎成。”司徒明月恨恨道:“该杀。”
林中忽然涌出十余人,喝道:“小子,胆敢行凶作乱,不怕灭门之祸吗?”
段子羽见这十余人亦是劲装结束,“手中兵刃不一,蓦然间叫道:”不好,峨嵋有警,咱们快上去。“
为首一人“咦”道:“这小子是和那贼尼一路的,兄弟们,作了他。”十余人一涌而上,段子羽倚天剑纵横翻飞,左手九阴白骨爪透脑没颈,顷刻间这十余人已尸横遍野,司徒明月连插手的工夫都没有。
两人深恐百劫师太遭逢强敌,是以携手疾驰,快逾奔马,虽是上山,却如履平道一般。这一路间或有几人拦截,不是被段子羽一剑刺死,便是刚看到人影,转眼问人已不见,兀自疑心撞了鬼了。
二人盏茶工夫已驰至峨嵋派所居之“万安寺,”但见寺前平地上人影翻飞,正斗得激烈,四周约有百余名劲装结束的人。
场中一人喝道:“妖尼,还不束手就擒。”段子羽和司徒明月脚下不停,蓦然拔起,从人丛中翻跃过去,落在场中。
百劫师太正踏着九官八卦方位,仗剑与一人酣斗,对方有两人持剑在手,似欲群殴。
段子羽也不看对方是何许人,一剑击出,喝道:“师太,弟子替您料理。”一剑正中那人剑背,那人只感大力涌到,剑身一荡,几欲脱手飞出,心中大骇。
久己虎视耽耽的两人见峨嵋派突来援手,一齐抢上,发剑抢攻,段子羽两剑径点这二人手腕。这二人不虞他剑招如是之快,忙不迭缩手后跃,险些被削断手腕。
百劫师太喜慰不胜,道:“羽儿,你怎么突然到的?”段子羽笑道:“弟子想望师太风采,特来拜谒。”游目四顾,还有二十余名弟子遭擒,净思也被而人擒住,见他到来,叫道:“小师叔,救我。”声音衰弱,显是受了重伤。
段子羽心中怒极,左手五指连动,六道剑气闪电般打入净思身旁两人面孔,身影一晃,已将净思救回场中。
众人群相耸动,惊愕得矫舌不下,不想此人具如是神功,直与魔法相似。
为首一人忽然憬悟,道:“尊驾莫非是华山段大侠吗?”
段子羽冷冷道:“正是,何方匪类,敢来峨嵋滋事?”
那人登时满面堆笑,拱手道:“幸会,幸会,在下乃张天师座下程汝可。”
段子羽愕然,怪道峨嵋遭此惨败,这貌相平平、商贾模样的人乃是张正常十大入室弟子的首徒,算来该是他的师兄。但他此刻可不买帐,皱眉道:“你们怎么和峨嵋大起争执?”
程汝可笑道:“段大侠乃本教贵人,可否暂请回避,待兄弟料理完,再与段大侠叙叔。”
段子羽冷冷道:“先把人放了,有段某在,断不容你们胡来。”
程汝可面色疾变,他在教中地位极高,张宇初见了,也称他一声师兄,不意段子羽丝毫不假辞色,心中微恼,却知得罪不起这位贵人,忍耐住道:“段大侠,兄弟皇命在身,实是身不得已,还望你多多体谅。”
百劫道:“羽儿,你且站在一旁,看天师教怎样挑了我峨嵋的,”她知段子羽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