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月连忙蹲下来给他包扎止血,她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但还是不可避免牵动了江晏的伤口,江晏却脸色如常,仿佛没事人一般。
“我也不知道。”江晏摇了摇头答道。
原来,江晏昨日得了英蕊夫人的信,说是景延月的军令出了点问题,今日正准备回一趟英国公府,顺便进宫探探情况。
谁知道他还没到家,就被人给劫杀了。来人出手狠戾,并不和江晏废话,可谓是刀刀致命。
景延月的眉头忍不住皱起,她对大衍的时局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推测不出对方的目的,只好先把萍儿他们叫出来,送江晏回了英国公府。
英蕊夫人瞧见江晏带着伤被景延月送回府,吃了一惊,连忙请了大夫来给江晏治伤,然后才问了事情的原委。
“你说那帮杀手好用刀?”英蕊夫人听了景延月的陈述,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景夫人,你近日最好也不要往外跑。”
景延月没想到英蕊夫人会说出这话,怔了一下,就听见英蕊夫人继续道:“英国公府算半个皇亲,又战功赫赫,并不与人结仇,京中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杀晏儿。”
要知道,江晏是英国公的独子,英蕊夫人又与太后结义金兰,江晏算是官家的半个表兄,等闲不会有人敢得罪他,更别说杀他了。
没人想承受战功显赫的英国公府和来自天家的怒火。
另一方面,江晏多半时间都在军营,也无从得罪人。
“但自己人不会,细作可不一定。”英蕊夫人半眯着眼开口道,金人虽然以武力着称,但要是想在临安城埋几个钉子还是可以的,“细作要是突然下手,必然有缘由。”
一旁,刚上好药的江晏还虚弱的躺在床上,听到母亲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开口道:“母亲……”
两人都连忙回头去看他。
“我与杀手交手,其武力路数,确实有几分金人的风格,但又参杂着大衍的风格。”江晏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开口道。
英蕊夫人问景延月道:“景夫人,你能看出来吗?”
景延月摇了摇头:“我不大了解大衍和金人的路数,不好评判,但日后若是遇见了,倒是能判断。”
不等英蕊夫人还要再问什么,躺在床上的江晏就继续开口了:“如果金人要杀我,只怕是因为拒马。这可是破解骑兵的利器。”
拒马为景延月所提出一事,江晏瞒得很死,知道的人只有英国公府一家和官家,军营中的人,都误以为是江晏所创。
这也是江晏心性谨慎,知道景延月还在和沈家周旋,加上大衍对女子有些苛刻,在拿不到军令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能藏就藏的好,以免日后出现事端。
当然当日昭庆长公主提到景延月斩杀金兵一事,是为了她的名声,加上信者不多,倒是不会引起旁人的主意。
景延月也很快反应过来,如此说来,江晏倒是代她受难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又庆幸自己救了江晏。
否则就是她害了他了。
“眼下只怕是朝中出了叛徒。”英蕊夫人皱着眉头开口道,如此了解江晏的行踪,此人在临安待得时间不短,绝对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英蕊夫人,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景延月想了一下,主动开口道,“既然对面觊觎的是利器,不如我们以此设下一个陷阱,吸引他们踩坑,届时真相如何,不就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