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现下哪怕心中存疑,可是常明尚仍没有半分畏惧,声音淡淡问道:“殿下要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还请讲当面。”
萧淑华没说话,只是瞧了他两眼。
不得不说,这人生得仪表堂堂,真真是好模样。
并不是说他的眉眼有多英俊非凡,其实比起都城里那些风流公子,常明尚的脸面算不得出色,可是他身上有种十分难得的气质,瞧着端方自持,加上虽是大户出身,却不爱穿绫罗绸缎,只喜欢素色长衫,越发显得风雅俊秀。
也正是这般气质引得萧淑华当初一眼就瞧上了,觉得他不俗。
可现在,萧淑华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有点瞎。
不过大公主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看向常明尚道:“有些事情想要跟驸马和嫂嫂问清,”而后,萧淑华就对着一旁的侍卫婆子道,“去,帮我把那贱婢带来。”
卢氏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慌。
但常明尚很是镇定自若,道:“公主请讲,我定然知无不言。”
萧淑华笑了笑,眼睛在驸马身上扫了一圈,缓缓问道:“不知上次我送给驸马的玉佩去了何处?”
常明尚伸手从腰间拽下玉佩,道:“公主所赠,我自然随身佩戴。”
萧淑华听了,脸上笑意更浓,生意也是轻飘飘的:“驸马从来都是如此,对我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偏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记得格外清楚,想来驸马很会放风筝,什么时候紧什么时候松,时机拿捏的总是恰到好处。”
常明尚一愣:“我……”
萧淑华却是抬了抬手,止了他的声音,接着道:“不过我瞧着,这玉佩是之前的,可是底下配的穗子却不见了。”
常明尚声音微顿:“……穗子不慎遗失,这才另换了个。”
“当真?”
“自然是真。”
“可我今儿个在一个婢女身上瞧见了,又是为何?”
常明尚一脸坦然:“不过是寻常物件,物有相似罢了。”
话音未落,萧淑华已经把穗子拿出来,指尖微微拨弄,那根她从钗子上拆下来的金丝便显现而出。
脸上依然带着笑,眼睛像是看戏一般的瞧着常明尚,萧淑华温声道:“这是本公主亲手做的,驸马就这么把它弄丢,实在是不应当。”
此话一出,常明尚还没想出推托之词,卢氏已经跌坐在地。
她当初嫁给了常家大郎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纵然当时常明尚对她有意,可是卢氏很清楚,常家大郎的本事注定高过只会风花雪月的常明尚,这才给自己争来了亲事。
只是天公不做美,常大郎早逝,让她成了寡妇。
可卢氏到底是有心机的,终究是女人更明白女人,今天在大公主请自己过来说话时,卢氏就感觉出些不对。
纵然这会儿萧淑华看起来心平气和,说起话来也温言细语,可是这问答之间已经露了痕迹。
感觉到自己隐秘而行的事情有可能败露,卢氏立刻想要张口分辨。
可是一旁盯着她的婆子哪里由得这妇人扰了自家殿下的兴致?
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摁住卢氏的臂膀,一个用布条勒住了她的嘴,动作分外利落干脆。
刚才还端端正正的卢氏立刻狼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