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急了:&ldo;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do;一伸手把人推出了门外,两边的门轰然关上。
小蓟笑道:&ldo;掌柜的,你这美男计,似乎是过猛了。&rdo;
高良姜也觉得奇怪,可再敲门,里面不应声了。两人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可此处游廊众多,隐隐现现,有的路走着走着就没了,有的明明没有路,往前走走,脚下又有了路。
偏这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高良姜心里有些慌了。
&ldo;掌柜的‐‐&rdo;远处有人喊她,这声音像是小蓟,可小蓟不在我身后吗?高良姜赶紧回头,可身后哪儿还有小蓟的影子,远处有黑影走来,看不清脸,但头上有尖角,身后甩着尾巴,定不是人!高良姜慌忙转身就跑,她这一跑,那黑影也跑了起来。高良姜是吃了沧海辉夜珠的人,脚步如飞,千里宝马都追不上她,可那黑影真有几分道行,&ldo;咚咚咚&rdo;的脚步声步步紧逼,越来越近。
难道,今日我要交代在此处了吗?
肾上腺素狂飙的高某人边回头看,边一路狂奔,没留神一头就撞在了人身上。&ldo;哎哟&rdo;,高良姜应声倒地,抬头一看被撞的人,大喜过望,&ldo;阿藏,是你!我可找到你了!&rdo;
僧服衣袂飘飘,面带戏谑之笑,眼前这人,正是衍藏和尚。
&ldo;跑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rdo;和尚还是一贯的毒舌,他伸手把高良姜拉起来,那一路追赶高良姜的怪物也跑到了跟前,原来是一头山羊精,这妖精大概有个人样子,只是蹄子、尾巴和一对羊角没变,看着有些怪异。
山羊精开头要说话,&ldo;大……&rdo;
阿藏抢白道:&ldo;没你的事儿,下去!&rdo;
&ldo;是。&rdo;山羊精行礼,退下了。
难道阿藏是这里的管事大人,这山羊精怎么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高良姜开口问:&ldo;阿藏,这些天你哪里去了?我真担心你被那老妖僧给害了。&rdo;
阿藏笑道:&ldo;这不是没事吗?瞧你,都跑出汗了,走,我带你去洗把脸,换身衣服。还没吃饭吧,一会儿让厨下给你加两个菜。&rdo;说着停下了脚步,一双笑眼光明正大地看着高良姜的眼睛,又道,&ldo;一斤酱牛肉,一叠花生米,再来一壶高粱烧对不对?&rdo;
高良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了头,道:&ldo;你倒是懂我……对了,小蓟,还有小蓟呢。&rdo;
&ldo;不急。&rdo;正说着话,遇见了刚刚那位丁执事,这位趾高气昂的小二此时敛息屏气退在一旁,低着头让路,谦卑极了,阿藏漫不经心,拿手一指,道,&ldo;你去把那什么小蓟找来。&rdo;
&ldo;是,是!&rdo;丁执事点头如鸡啄米。
阿藏拉着高良姜继续往前走,高良姜回头看,丁执事仍旧低头弯腰站在一旁,仿佛十分惧怕阿藏。
第38章销金窟4
明明掌柜的刚才还在眼前,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小蓟脑子&ldo;嗡&rdo;地一响,心说掌柜的可千万别遇上什么危险,她一个女儿家,装得再强势,那也是个女儿家。小蓟四处张望,急急奔走寻找,拐了两个弯,正好看到掌柜的在对面不远处的游廊上,他高喊一声,掌柜的也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扭头四顾。小蓟再喊一声,游廊下荷花池的水汽腾起来,遮天蔽日,竟掩盖住了对面的楼阁建筑。
小蓟急忙寻路,刚刚那小丫鬟追了上来:&ldo;客官哥哥,你随我来。&rdo;
&ldo;去哪儿?&rdo;小蓟心生戒备。
小丫鬟急了,拉着小蓟的袖子往前走:&ldo;你们不是找一个和尚吗?小奴家知道在哪里,哥哥随奴而来。&rdo;
&ldo;等等我家掌柜的。&rdo;小蓟坚持不去。
&ldo;哎呀。&rdo;丫鬟急得直跺脚,&ldo;客官哥哥,你没钱没势,奴图你什么?奴是真真认识,衍藏哥哥跟他师父如今都住在眠花楼后山的佛洞里,刚刚奴担心你们是他仇家,才赶你们走了。回去跟衍藏哥哥一说,他央奴出来找你们哩。&rdo;说着又催促快走快走,万一让丁执事看见了,他定要赶你们出去。
这小丫鬟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好大的力道,小蓟这样有九牛二虎之力的汉子,竟让她拖着跌跌撞撞往前走。跟着这丫鬟,一路越走越开阔,迷惑人的水汽迷雾散了,渐渐天朗气清,出了群楼,一座郁郁青青的小山近在眼前。
&ldo;客官哥哥,过了打仙门,我们就出去了。一会儿你别说话,奴领你过去。&rdo;小丫鬟叮嘱小蓟。
小蓟点点头。
两人往前走,小丫鬟上前同两个看门的妈妈说了两句话,那两位山一样、比硕鼠还高大强壮的守门员妈妈打量了小蓟一眼,迟疑地开了门,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带着小蓟出了打仙门。一出这城楼门,小丫鬟神色也放松了,脚步也轻快了,脸上带着笑意,问小蓟道:&ldo;客官哥哥,你是衍藏哥哥的朋友吗?&rdo;
&ldo;我‐‐&rdo;小蓟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人打断了。
&ldo;大胆贱婢!&rdo;丁执事从后面追来,纵起几个飞身,拦住二人去路,一双精明的丹凤眼上下打量二人,见那小丫鬟瑟瑟发抖,冷笑道:&ldo;毛还没长齐的东西,也学会跟男人私奔了?你生在了我销金窟,一辈子就只有为奴为婢的命,谁让你妈妈她们当年败了呢?滚!&rdo;一扬胳膊,那小丫鬟犹如秋风落叶一般,被扫开十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