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的病房。
她刚才听到傅政延的声音,心本能地跳了一下。
他怎么会来?
傅政延站在姜蔓的床边,细细地打量她。
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她瘦了一圈,手上挂着吊瓶,一副毫无反击力的楚楚可怜样,她也在看着他。
“还好?”他问。
“还好。”姜蔓回。
她想:孩子是早产的,这个时间点刚刚好,让他怀疑不到孩子是他的。
如果他怀疑了,她就跟他要生活费。
“孩子呢?”他问。
“生出来不够五斤,送保温箱了。”姜蔓有点儿沮丧地回到。
傅政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姜蔓的床边,“找了一个对你完全服从的舔狗男朋友,感觉挺好?”
姜蔓闭了闭眼睛,哽咽着说,“别提他!让他气得我早产了一个月。”
其实是早产了两个月。孩子生出来都不够五斤。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唐晓坤的。
姜蔓非常愧疚,她感觉,潘家一家人,都让自己害了,如果潘叔不是给自己送饭,不会惨死;如果不是自己让唐晓坤去家里住,他不会对潘星仪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唐晓坤就是个小青年,嘴硬心软,很善良,有些孩子气;可事实证明,他见色起意,胆大妄为。
姜蔓为了纯洁无瑕的潘星仪,心里深深地惋惜。
她哭了,气哭了,为自己的识人不清哭了。
傅政延用手轻轻地把她眼角的眼泪擦去。
他的手始终温热,姜蔓刚刚褪去麻药的刀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别哭了,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他柔声对姜蔓说到。
姜蔓瞬间又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她试图忘记的点点滴滴。
她试图用浅显的快乐来掩饰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对他的依赖。
他用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过往,悉数都勾了起来。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伤心成这样?”傅政延很平和地问她。
他又何尝不心酸呢?
貌似,姜蔓还从来没有为他这么伤心过、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