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东璞律法,大人也得放了我。”
李式朝她走过去,冰冷的脚步声在戒律房响起,在她面前停下。
再缓缓倾身蹲下,平视她的眸子。
“好玩吗?”他的声音很冷。
“我没有玩,也不会让大人白忙一趟,用刑吧。”
“蔺姜南。”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官不屑于伤害女人,但是胡闹也得有个度!”
“偷东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也是你们国公府的东西,用不着本官来论断,但是你偷了东西栽赃别人,这便不是小事!你小小年纪怎么……”
“心思歹毒,是吗?”李式后面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蔺姜南帮他说了。
“大人说的没错,我就是心术不正的人,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大人最好把我关久一点,省得让我去祸害别人。”
“你……!”
“大人!”衙役进来禀报,脸上都是虚汗,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首……首辅大人来了。”
闻言,李式拧紧眉头。
话音刚落,那道感觉冷绝生寒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抬头一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铁门外,牢房狭窄的窗口正对他的侧脸,外面的阳光肆意贪婪地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半忽明忽暗的脸庞。
他微微歪着脑袋站着,额头前面的碎发遮住他半截眸子,平静淡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须臾,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铁门上,弯腰抬腿走进来。
戒律房里并不大,也不高,但是也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进出。
庄卿的存在感觉就是一个骤然出现的巨人,在这里面还需要微微弓着腰才行,颇具压迫感。
李式身高八尺和他面对而站都矮大半个头,更别说跪着的蔺姜南了。
和一只蜷缩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蔺姜南仰着头看着庄卿清晰的下颚线,还有那薄薄的嘴唇,这个视角看过去,甚至能清晰看到他胸肌的走向。
她的目光缓缓往下移……
猛然察觉一道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缩着脑袋。
庄卿的视角看过去,看到她明晃晃的两只红耳朵,熟透了。
“首辅大人前来有何贵干?”李式率先打破沉默。
庄卿收回目光,看向他,吐出淡漠的声音:“找人。”
“首辅大人真会说笑,顺天府怎么会有首辅大人的人。”
李式说话的语气戏谑也不客气。
他官职并没有高到会和庄卿有机会打交道,但是这个人为人处世雷厉风行的风格他还是颇有耳闻的。
这么说吧,如果发生什么重大的命案,就算庄卿不认,权贵宗亲之间也会觉得是他干的,这就是庄卿的口碑。
李式自然对这样乖僻冷厉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庄卿的手掌覆盖在蔺姜南的脑袋上。
“她就是我的人。”
短短几个字,明明说得那么平淡,李式却莫名听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李式皱了一下眉心,道:“蔺小女娘涉嫌盗窃和栽赃陷害,本官秉公执法审问,首辅大人若想带人走,也得等本官断完这个案子才行。”
“盗窃何物?栽赃何人?”
“盗窃蔺国公府老太君的走地参,栽赃裴氏母女。”
“既然是蔺国公府的东西,那便是国公府的家事,裴氏母女也是国公府的人,这点儿小事孩子之间私了便可,李侍郎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在这种事上多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