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退亲的话都敢说得出口,道反天罡了!是蔺某教女无方,自罚一杯!”
坐在旁边的裴意一言不发地给他们斟酒。
即墨赣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
裴意年轻时候的名声大噪,在京城可谓是一枝独秀。
他虽然没有与她打过照面,但是她的厉害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女人看似安静不问世事,实则谋数颇多,若是真动起心眼儿和手段来,他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所以他此次前来最重要的是试探裴意的态度。
即墨赣举杯:“国公夫人也别忙了,在下敬亲家母一杯。”
裴意抬了抬眼,礼貌道:“我身体病弱,不便饮酒,就以茶代酒了,即墨大人莫怪。”
即墨赣只笑了笑,切入正题:“在下一直有一事好奇,国公夫人常年身居后宅,怎么突然和庄卿相识了?甚至还结为了义兄妹,在下实在觉得奇怪,正好今日问问。”
裴意当下茶杯,面色淡然,吐出平缓又不容反驳的声音。
“即墨大人的好奇我怕是无可奉告。”
此话一出,即墨赣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了。
蔺桓忙不迭打圆场:“意娘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太久没有出去与人打交道,不太会说话,亲家莫怪。”
即墨赣冷笑,抽了抽嘴角:“你也说了我们是亲家,以后那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有些事还是需要好好聊聊的,对吧?”
“对对对!”蔺桓疯狂点头。
裴意轻轻一笑,直直地盯着即墨赣:“即墨大人这话的意思应该不是聊聊,而是让我交代吧?”
即墨赣脸上的笑不达眼底,看她的眼神甚至带着审视和威胁。
“亲家母非要这么说话吗?你突然与庄卿结交,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吧?”
“临时起意也好,蓄谋已久也罢,即墨大人未免好奇太过了,我不过是与首辅大人一见如故,便认了义弟,怎么?这个还要事先给即墨将军府报备?”
“国公夫人!”即墨赣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蔺桓惊得双手一抖,忙不迭解释:“意娘没有冲撞即墨大人的意思!”
他用胳膊肘怼了裴意,“意娘,亲家公和贤婿前来做客,你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做什么?!”
“不是夫君非要请我来的吗?既然是在蔺国公府,那我便是这里的女主人,尽地主之谊招待好即墨大人便是,若要拿这里当公堂盘问我,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你……!”蔺桓是又急又气。
一边又要赔笑朝即墨赣道歉。
“即墨大人息怒,是下官管教无方!”
气氛瞬间凝固,几人坐立不安。
这时陆行白大喇喇走进来。
“哎呀!国公爷准备这么一桌子好饭菜呢,不介意多添一双筷子吧?”
蔺桓还没说话,他就直接落座了,蔺姜南也只能进去跟着一起坐下。
“陆神医怎么在这儿?”即墨赣问。